地左拥右抱,气得她差点没保住第三个孩子,也就是沈萱。萱丫头生下来就体弱,还不是那人害的!
偏生婆母还说她不贤,善妒,很是护着那个没用的男人。
她及时放开手,将公中交给婆母中意的娘家侄女——已经聘进门的贵妾打理。反正一个快要见底的家,她也没啥好惦记的,只死守自己的嫁妆和祖产田契,不再理会其他,安心教养稚儿,冷眼旁观那起子小人作祟。
家里的钱就那么多,花完就完了,等到儿子长大,也熬没了婆母,丈夫没了人支撑,也没钱出去吃喝玩乐,转过头来倒又巴上了自己。
她天天大鱼大肉的供养那个男人,又赏赐了娇婢美妾,终于将他给折腾没了。
人老了,就该清淡些,嘴馋短命。
沈母缓缓睁开眼,念珠在指间缓缓滑过。
视线在儿媳面上停留一会,复又转开,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高门贵女又如何?这个媳妇就是贵女,讲排场,规矩大,交往的俱是勋贵,若不是儿子心正,怕是让她给带到沟里去。
朝臣岂是那么好结交的?还暗中站队……
沈母微微皱眉。
老了,不中用了,说的话后辈也不爱听了。只是,至少有自己在一日,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将沈家给带进火坑!
“找个时间,让雪儿邀请娇客们来玩一日。你来安排吧。”沈晴雪,沈侯爷的嫡女,现年十三岁,是时候多认识些人家了。
沈母吩咐完这句,只说自己乏了,让媳妇下去。
侯夫人以为老夫人也是站在自己一边的,道了安之后,喜不自禁的下去安排了。
待人走后,沈母吩咐自己的心腹嬷嬷书信一封给侯爷,将家中种种说明。言及孙子的婚事,她有所保留,只说让孙子自己挑,却又隐晦提出想要见见那乡下丫头。
远在边城的沈侯爷接到两封家书,逐一阅毕,心中暗恼媳妇的阳奉阴违,更恶李国公府的指手画脚。信阳侯府姓沈!不姓李!
又烦恼自己如今奉旨巡检边关军务,不能擅离。
一时间,竟是一筹莫展。只得去信嘱咐霍长阳,务必要保护好禾苗。至于那个不人不妖的任安,任侍郎都不介意了,他又能如何?只能再跟小妹商量了。
其实,他是很中意外甥女的。心术正,待人诚,朴实娇憨,容貌不比京城贵女差,也没那些个坏脾气,配给垣儿正好。无奈还有一个拿捏不住的任安……
这些修道之人,哪怕他再不喜,也得敬畏三分。
无他,盖因他这条命,却是萱妹的相好救回来的。
那是一个……连鬼神也闻之色变的风流人物。
沈侯爷捏了捏眉心,将过往抛开,提笔回复家书,再一心一意处理公务。
任安还不知道他突然多了一个便宜爹,此时正乐呵呵的跟禾苗在田间溜达,不时的撒饵喂鱼。其实,稻苗间生有田螺蜗牛以及一些虫子,俱都成了鱼食,并不很需要投喂。任安不过是贪玩,顺便让鱼长得更肥美,准备可以吃烤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