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挤到了横江身边。
横江道心坚定,不仅年少就行走四方阅历丰富,又有千世万世轮回记忆,对于这种场面,早已应付自如,不冷不热的回应着众人。
独孤信与横江并肩而立,虽没在茫茫人海里怯场,不过她的性格,却不喜欢这种场合,便朝横江摇了摇头。
“诸位,我二人另有要事,就此告辞了!”
横江端起身前酒杯,一饮而尽,施展青天揽月术,腾空飞走。
独孤信脚踏一道剑光,和横江并肩疾驰。
夏侯翼领着夏侯一氏族人,施展出先祖传下的阵法,护卫在横江身边。
二人走后,围在云台周围的仙门弟子,散了不少,余下之人,又围在桓京身边。
桓京比起横江,更适应这种场合。
横江是不冷不热回应着,桓京却能和众人高谈阔论,举杯畅饮,当他说到尽兴之时,周围之人也会高呼回应着,喝彩连连,气氛好不热闹。
荒氏兄弟身边,也围了不少仙门弟子。
可这两兄弟,却只稍稍在云台多逗留片刻,随即离开宴会,朝远空飞驰而去。
仙门中人最缺时间。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仙门中人,在寿元耗尽之前,苦苦求索仙道,却不得其果,无法突破至更高的境界,寿元大限一到,则郁郁而终。
仙门中人也最能挥霍时间。
神魂千年,纯阳八千载,道君十万寿。其中有不少人,在觉得自己在修行一途,难以再有进展之时,便会选择逍遥自在的生活。诸如当年封魔岛里的聂隐娘,她早已断绝了修至道君的心思,直到遇见了横江,才再度坚定了修行至道君的信念。
于是,对于一些仙门弟子而言,兴致一来,醉上三五日,甚至醉上三五年,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横江与独孤信走后,宴会持续了整整七天七夜。
众仙门弟子把留在云台上的桓京,当成东道主一样对待,轮番敬酒。桓京来者不拒,千杯不倒。他乃纯阳仙人,若自己不想醉,世上又有几种酒能醉得倒他?
鲁巧指也在此次宴会当中,结识了不少仙门英杰弟子,诸如华阳洞天主人的弟子陆沉舟等等资质超绝,且名声不弱于桓京之人。
赵四和火苗儿,算是走得最晚的一批人。这夫妻二人在宴饮之时,好几次想登上云台,和桓京一起喝一杯,无奈敬酒的人,实在太多。到后来,还是火苗儿报上了海中龙女的名号,才被挡在云台周围的那些桓京的随从放行,得以登上云台,和桓京碰了一杯。
桓京对赵四只是客套一笑,对火苗儿却和颜悦色。赵四佯装没有发现桓京厚此薄彼的态度,又朝鲁巧指敬酒,只是赵四和鲁巧指饮酒说话之时,鲁巧指又隐隐察觉到了,赵四对她刻意保持着几分冷淡。
众人皆离去之后,云台上独剩桓京与鲁巧指。云台下方也只有百余个仙门弟子,这些都是追随桓京之人。
“海中龙女,名不虚传!”
桓京遥望着火苗儿离去的身影,双手背负在身后,叹道:“火苗儿这个名字,取得很随意,可见火苗儿在沧海君眼里,只算一个寻常后辈弟子。可即便如此,火苗儿的绰约风姿,已让人念念不忘。这样的美人,却跟了个赵四,真是委屈她了。”
“龙女的姿色,自古就有论断。至于那赵四……”鲁巧指说到这里,便沉默不语,心中暗想道:“这赵四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瞧不起我,故意疏离我!”
桓京又道:“赵四说他和巧指姑娘,一同来到了深渊地狱,想必也认得横江。可横江尚未离去的时候,赵四夫妇不肯来敬酒,直到横江走了,才挤到了云台旁边。莫非赵四是因为横江太过出众,自惭形秽,这才不敢上来叙旧?”
鲁巧指眼眸微眯,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不答反问道:“这次庆功宴,桓京道友的风头,都被那横江与独孤信给抢光了,你不生气吗?”
桓京摇摇头,道:“不生气。”
鲁巧指不信,追问为何。
桓京凝视着天穹深处,道:“我本以为,道君以下,世间仙门弟子,唯有紫霄宫那赵清雪,能和我一争高下。若只有一个赵清雪做我的对手,我此生岂不是太寂寞了?如今多了一个横江与独孤信,能与我争锋,对我而言,乃人生一大幸事,我高兴还来不及,若因此而生气,那就太不应该了。我只想着,和这些人争锋之时,要争得精彩,争得漂亮,最好是锋芒毕露,光芒万丈,辉耀万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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