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前方纵马奔逃的那些匈奴骑卒,本来以为这些追击骑卒在充足的距离之下,也不会有多少还手之力。然而当后面一波一波的箭矢射来,他们才感到惊愕不已。回头再仔细地观察后方追击的骑卒装束,确实并非胡骑,反倒是更像他们之前所见的晋军。
观察一番之后,他们却是纷纷惊诧不已。从未闻说晋军之中有如此精于骑射的骑兵部队,那么,这些追击他们的骑卒们,却又是什么来头呢?
还未及让他们细想出一个结果,借着连绵不绝箭矢掩护下的凉州骑卒,借着马力的优势,已是渐渐追近,直至他们身后十来步远。
“杀!”随着邵雷一声沉闷却声如巨雷的吼叫,他手下这些骑卒们已是纷纷取下刀枪在手,在邵雷带领下纷纷催动战马,直向着前方的那些匈奴骑卒飞驰过去!
匈奴骑卒们马力不济,此时便是再怎么费力去催动胯下战马,迫使它们发掘出它们的潜能,奔驰得尽量快以摆脱身后的追兵,却仍是有个别体力透支的马匹,渐渐拉开了与大队的距离。
邵雷见自己前方数步远,一名匈奴骑卒已是掉队,此时再怎么费力催动战马,战马也只是跑得越来越慢。邵雷怎会放过如此良机?催动马匹再一次加速之后,一声“杀!”的怒吼方才出口,手中长枪已是借着马势,刺入了那名匈奴骑卒的后背。
邵雷在骑卒营中时日已久,所历战阵厮杀,也不在少数。因此借着马势刺出去的这一枪,他也并未用尽全力。所以枪头刺入对方后背之后,也是很快停了下来。邵雷借着马势,右手轻巧一抖,已是将那骑卒挑落马下,随着己方骑卒的马蹄隆隆上前,转眼便已将他淹没。马蹄过处,只传出几声微不可闻的骨骼碎裂声。
广武骑卒们自谷口奔出百来步,弓箭射击加上追击斩杀,已将五名匈奴骑卒斩落马下。其余数人大抵因为马力较为强劲缘故,一时半会竟追击不上。眼看已近匈奴大队处,邵雷索性勒住马,下令属下骑卒们纷纷拨转马头,返回谷口而去。
剩余的匈奴骑卒们惊魂未定地逃回主阵,将遭遇与领头将官一阵细说,却令那将官也为之惊诧不已。他纵马前行几步,登上一处小土坡,向李延昭属下骑卒们所据守的谷口处静静地观察了一番。
此时局势却是令他犯了难。自己手下这百余号人处于数条山脉出口处。不过小小一个方圆不足两里的平地。然而自己现在面对的这两个敌手,都已是据守谷口。
先前攻打北面谷口,已令他损兵折将。那些在平地上被他们追着乱杀的将卒,进了谷口之后,仿佛蛟龙入水,猛虎入林。眼见再难剿灭。然而此时西边谷口又冒出来一支骑兵部队,使得他心中感到愈发不安起来。
如果仅仅只有自己属下那队官遇到的二十来号人,那么西边这支骑卒倒是不足为虑。不妨留下一部兵力监视北面谷口,余者皆先前去将西面那部骑卒剿灭,而后再会师攻击北面,最终将两边先后剿灭。
思虑决定之后,这位匈奴将官便分出一半骑卒,交给自己一位部属带领,命他试探性地进攻西面谷口,以探明对方虚实。若是对方人数不少,便返回。若对方只有先前遇到那二十来人,便遣人回来传信,他自然会将大队都派去,对那支骑卒予以剿灭。
如今,自己部族之外,都出现了这些精于马术骑射的骑兵,长此以往,又怎么了得?那匈奴将官早已下定决心,若是可能,便将这支骑兵消灭在此地,决不可使之壮大。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来得及打多久,先前派出试探进攻的那位部属,便灰头土脸地回来,而后向他禀告道,先前那支骑卒撤入谷中,随即便以山上伐倒的树木堆叠起来,阻塞了谷口通路。他领人甫一接近,谷口一侧高一些的山上,与谷中便纷纷射来箭矢,使得他们不能靠近。眼见对方人数,至少在五六十人以上。
匈奴将官听闻属下的这番汇报,心有不甘地望望北面谷口。那里依然被自己先前所追击的那支残卒所据守。不知是他们已知有援手来临,还是被逼至绝路,不得不据险地以死战。谷口被他们把守的严严实实。
如今自己手下的勇士们一接近谷口,便要面对四方射来的箭矢。甚至两面山上丢下来的石头。那些残卒虽然也不过就剩五六十人模样,然而若是强攻进去,不知要折损多少自己手下的勇士。
就算是再心有不甘,此时这匈奴将官也只能喟然长叹,而后不情不愿地下达了一道命令:“撤吧。”
面对占据谷口险地的两方,他没有把握将任何一方稳妥地化作自己的军功。因此尽管不情不愿,他还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的部属听闻这道撤退命令,顿时如蒙大赦。剩余的不足一百号人,很快地将同泽的遗体,与缴获的少量战利品缚于空置战马的马背,而后回头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一片对他们来说异常丧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