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几次喷洒罢了。
细细算来,怕也只有得半刻时光。
盘坐于地的马渭,未动得半寸之身,却将身前的十数名训练有素的马贼毙于剑下。
之所以说是训练有素,自最后马贼首领那六人的合击之术,自可看出这些人乃是王庭的正规军士,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凶悍冷酷。
只是林落凡一时猜测不到,这些马贼为何收了银两,还要杀人?难不成是看了那足有十两重的金锭起了贪念?
若非如此,这些人又如何做出如此毁诺之事?
不过此时,可不是林落凡开动脑细胞冥思苦想之时。眼前到处是污血横流,断肢残臂。
不远处无了主人的几匹战马反而悠闲地食着杂草。还不时传来几声马叫斯鸣。
过得片刻,马渭起了身子与张端则将赵括的尸体小心掩埋,而后三人收拾了一番,继续北行。
经此一役,林落凡对马渭心中存了敬畏。说话间,也常执晚辈之礼,马渭对此笑而不语。
漠北草原极为广袤,越是向北,便越是寒上一分。
天气此时由春转夏,三人向北而行,反而未觉察出的明显寒冷。
入夜,三人在马车旁点燃了一个火堆。
恰遇草密风厉,好在燃烧着的腐叶上承着夜露,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引起麻烦的火灾。
林落凡,马渭,张端围拢着火堆团坐。
张端拿了酒囊,灌了两口酒水,便不知去得那里去了。
林落凡沉吟良久问道:“马大哥,我们已经连行两月时光,亦不知去得那里?”
马渭迟疑了一下道:“左帐王庭。”
林落凡大惊道:“左帐王庭?那里可是蛮人的军帐所在,为何非要去得那里?”
马渭答道:“一般说来蛮人部族越大,钱物亦多。我们来时路上,亦是遇到不少部族,售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丝绸。但余下之物,非左帐王庭不可售!”
林落凡奇道:“这又是何物?还非得左帐王庭不可售!?”
马渭笑而不答,有意岔开话头儿道:“林小弟,那日你瞧我御剑术杀贼,我知你神情有异。现下吾等北行,已过月余。你却闭口不谈此事,此等耐性,即便是成人亦是不及啊。”
林落凡低头愧道:“大哥说笑了,我心虽好奇,但二哥才去不久,我怕若是问得大哥反而引得大哥与三哥再次想起赵二哥惨死而难过不已。这才憋下心头疑惑,我又哪有什么心性?不过这酒量倒是有得几分罢了。”
马渭还道林落凡这少年耐性颇深,深藏不露,直到现在听得林落凡之言,哈哈大笑道:“我还道你这少年如此心性必是隐瞒了什么心事,却原来不过是宅心仁厚罢了,看来有时候想得过于复杂反而不如不想。”
“什么少年不少年的?是林兄弟才对!”林落凡纠正马渭道。
马渭连忙点头道:“对对,林兄弟……林兄弟。”
随后他捋了额下黑须,双腿盘坐,一脸正色言道:“其实御剑之术不过是一种修行的手段。这茫茫天地之间自有呼吸,而那道气息便是所谓的天地元气。元气生于万物之始,存于世间,皆有律可循。人为万物之灵长,自有一些人能感知这道天地气息,也就是所谓的天地元气,而这些人万中无一,我们称之谓: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