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孙暮吟哼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举给他看:“此乃本宫创立之建平,初为父王允本宫自保所立,如今声势浩大,可以为你所用。”
姬怀少讷讷地接过木牌,看着眼前那个害羞内向的公主,他难以置信她手里居然有这么一个王牌。姬怀少牵住她的手:“必不负你。”
而后,孙暮吟跟着姬怀少从孙国逃出,一路从郑地进入崇安,借用郑地和崇安以及孙国部分追随者的势力,从外部打入虞国,肃清王宫,夺回王位,彼时虞幽王还在病中,张子轩便率人进入后宫,拎起虞幽王,一拳一拳打在他肺部,打得虞王哀声震天、竟生生打死了!梁夫人跳入粪坑躲藏,被人捞起,当众剥光衣服洗涤干净、以渔网裹体、驴拉着,一路驱赶去了广地,仍当梁夫人;参与对抗的梁夫人之子姬怀莎被贬为广伯,唯一的公主、乐驹公主姬婷轩被逼服毒自杀,不准葬入王室墓地——姬婷轩也许不会想到,几十年后,还会有她的侄孙子夫妇来陪伴她,让她的坟墓不至于形单影只。
孙暮吟也没有想到,姬怀少那句“必不负你”会成为空话。不过她早有预感这句话不会实现得那么彻底,故而自己还是留了一手,虽然低估了姬怀少对她的真情,但还是给姬余铺路了。
姬余接过的木牌,有些奇怪:“母后为甚不自己来呢?”万一他被发现的话,那他可就死翘翘了。
孙暮吟看着天花板,笑的时候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本宫还以为他会希望看见本宫死,没想到是本宫低估他了,本宫倒也想自己了断,可是本宫做不到,也没办法做。你最保险。”
姬余很想为她擦掉眼泪,但是觉得不太合适,也没这个资格,便收回手去,缩着脖子:“母后都做不到,儿臣如何能成?”
“你能,”孙后看着他,目光灼灼,“如果你想要南华,想要往上爬。”
姬余握紧手中的木牌,目光坚定:“母后放心,儿臣定然不辱使命。”
姬余还是不敢下太多,所以本来一个月就能去世的孙后足足等了一年多才去世,而在这一年之中,姬余也成为了南华真正的首领,并且有了自己的人脉,虽然他在三年前就开始拉拢朝臣,为自己铺路,但还是有了南华之后才变得好了很多,他是真心感谢孙暮吟的。
这份感谢一直持续到姬余当了虞王,在他昏迷期间,口中也呢喃着:“母……后……”
鼻翼传来熟悉的味道,自己恍惚间被人抱起,耳畔传来关切而急忙的声音:“余儿,母后在这儿,你感觉还好吗?”
姬余睁开眼睛,母后圆润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转着眼泪,发髻凌乱,倘若姬余再不醒,连玉婷也要拿根绳子上吊了。
姬余没有力气,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余……儿……无妨……”
连玉婷赶紧招手让御医来,再三查看、反复确认姬余是真的无妨之后,才抱着姬余痛哭出来,姬余举起无力的手抚摩着母亲的后背,任由她扯疼了自己的伤口。
与此同时,齐国,临淄。
太子已经病了一个多月了,原因是纵欲过度,日渐消瘦,最后走路都在打颤,后来直接在上朝的时候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当时的情况很不好看,太子的下身都是黄白不明的液体,也不知是尿液还是别的什么不雅之物,反正没人敢说,只说是为国事劳累,抬回东宫休养去了。侍奉他的是他的侍妾彭氏。彭氏长相平凡,对于和丽涓食髓知味的姜鹤轩来说,根本就是不堪入目,姜鹤轩推了一把彭氏:“退下,让太子妃来。”
彭氏跪下:“妾身为殿下唤封姐姐来。”彭氏虽然生子早,被承认却晚,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出身卑微,不过是一个洗脚婢而且样貌不出众。齐国和虞国的习俗不一样,虞国选择王室男子的第一个女人,一定也要是出身高贵,但是齐国不一样,连现任齐王的生母都不过是路边的插秧民女,和先王在稻田野合才有的现任齐王姜夏。所以只要是女人,男人年纪到了,想宠幸就行,事后给一个身份就好了。当初的姜鹤轩就是这样宠幸了洗脚婢女彭氏,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
姜鹤轩怒:“本宫让你叫太子妃来,你叫子婷做什么?”
彭氏磕头如捣蒜:“殿下息怒,妾身不是不遵命,只是母后有命,不得让太子妃接近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