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不敢有,以后呢?”姬余的一句话让汪明轩一下子愣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对策,只得战战兢兢、斗胆问了一句:
“依殿下所言,草民该如何?”
姬余把玩着头发:“父王的建平卫今日正愁无处招揽人才,本宫知道你苦于出身商贾,无法致仕,汝儿孔武有力,不如在父王面前行走,如何?”
反正建平卫荤素不忌,只要有人肯在里头舍命即可。他的南华要求可高了去了,非富贵子弟不能,日后登基,建平卫不过是听命于南华的低级场所,去什么人无所谓。而且这么一来还能让姬怀少开心而不起疑心,多好。
汪明轩显得有些犹豫。去把儿子送去建平卫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建平卫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去了之后能不能再见到还是个问题,况且轻易不能成亲有子嗣,这让汪明轩很舍不得。
姬余见汪明轩有犹豫,口气便凉了下来:“既然汪先生不是诚心,那边罢了。本宫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汪明轩急忙道:“殿下误会了,草民是在想,草民诸多儿子,总得选一个最好的去,不给王室拖后腿、也不丢我汪家的人。”
比起全家的性命和日后的发展,一个儿子算什么?去了便去了。汪明轩咬咬牙:“草民觉得长子甚好,回去便让他来您跟前瞧着?”
姬余满意地应了一声:“甚好。”
这个儿子,既是给建平卫送人,也是汪家的人质和对汪家的认可,象征着朝廷和地方势力的盟约。
汪明轩本来就是带着长子来的,留下家财便把长子送来了。姬余也没瞄,便让人送着汪公子去地方的建平卫分舵。
金伟诚听着,十分气氛,连夜将清县范家召来,告知此事。清县范家如今老太爷不管是,是嫡长孙范健柏掌家,范健柏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当场便拍桌大怒:“黄毛小儿,冷宫出来的灾星,敢在九虎爷爷面前放肆!伤了大哥不说,还让人四处搅扰大家的生意。可恨那汪明轩贪生怕死之辈,奴颜婢膝还自得其乐,白送儿子给人当奴才!”
范健柏道:“金先生候着,待我纠结军队,给那鸟太子一个下马威!”
金伟诚急忙拦着:“不可,此时不比当年。之前你我不过绿林中人、流民也,无家无业。如今我们拖家带口,你若是鲁莽,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家都不得好。何况你这样,范老太爷可知?”
范健柏一挥手:“老太爷人事不知,哪里还知道其中厉害?金先生不必怕,我自做我的事情,出了事我一人担着干洗。”言讫便大步流星走了。
金伟诚看着范健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勾唇笑笑:“嫩。”
金明辉由人扶着出来,悄声问:“爹,这可能行?”
金伟诚瞄了他一眼:“不行也得行,若非你这孽畜中了人家的离间计,自己成了这样子不说还连累你弟弟,老夫至于去陷害范家?想那范老太爷当年和我是结义兄弟,我下此狠手,也是寝食难安啊。”
金明辉不语。寝食难安还不是做了?兄弟之间只可同患难不可共富贵,别说如今了,九虎当初名号一打响不就开始各自争地盘吗?还不是自己老爹用尽手段当上了老大、盘踞在榕城,这才将其他家分配到各处,维持权力平衡。现在汪家倒戈,金家分裂,只能牺牲一家引起叛乱,趁乱救出弟弟、举家逃到别国,伺机而动。只是,这也是暂时的。
金明辉看着无边夜色,他和弟弟的仇早晚还是要清算的。
——那范健柏一回去,就集合四面八方的兄弟要举事,十里八乡一呼百应,趁着那夜大雨,从清县一路潜伏到榕城附近,还没靠近,先头部队便陷落到陷阱之中,被陷阱中的削尖的木桩刺了个死。
范健柏自知有诈,慌忙喊人撤退,结果又有踩到绳索、倒吊到树上给乱箭射死的。这箭如同雨一般密密麻麻地射下来,死了许多人。侧面又丢了长矛暗器过来,那些民兵本就没有见过大场面,更没有作战经验,而姬余方面的军队虽然也有民兵,但主力是军队,而且坐镇的是应凯,自然训练有素、进退得宜,范健柏逃无可逃,前后左右皆是军队,看着包围圈一点一点缩小,范健柏拔剑自杀,死于乱军之中,清县范家也被全部清剿,一个不留,一时人人自危。
姬余吃着雏鸾给他喂的药,听着应凯报捷,还没来得及笑,杨瑾瑜便进来禀告:“殿下,罗县廖家求见。”
姬余一笑:“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