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风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脑子发懵,一听他这样说,立刻反射性的问了一句:“抓鬼?”
小玉王的狐狸眼里映着看好戏的戏谑,一改刚才的冷酷,笑容灿烂:“对啊,抓鬼,抓恶鬼!不然你以为,以你们两个人的罪孽之身,把你俩从成千上万的行尸里选出来,是要让你们到天宫里坐着享福去?”
梁风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这便对了,本王最讨厌大惊小怪的做派,遇见什么事儿先怕一下,端的叫人瞧不起。”
小玉王用揉搓着两根手指,盯着梁风看看,又盯着秦厉瞧瞧,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忽然两手一拍,狐狸眼亮晶晶的:“有了!就这样罢。”
言罢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左手结印,右手朝着梁风头上一指,道了一声:“起!”
梁风只觉一股劲风袭来,黑雾为纱,牢牢的将双目双耳裹住,她捂住脑袋,觉得头上的血管血脉喷张,随时要爆开一般。接着头顶一阵清凉,她睁开眼,看见那双差点掐断自己下巴的修长素手,正按压在自己额头上,狐狸眼口中念念有词,她所有的疼痛伴随着他的咒文,渐渐烟消云散。
小玉王满意的看着梁风,道:“这便好多了。”
又走到那昏厥在地秦厉身边,见他酣睡如婴孩,便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神色里冒出些惊讶。他转头看着白衣如雪的独孤羡,竟然发现这老儿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也在若有所思的看着酣睡的秦厉。不由忍俊不禁,低头回味一下,又摇摇头,爽朗的大笑起来。
小玉王指着翻了个身,挠挠肚皮继续酣睡的秦厉,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阿羡,这可是你干的好事儿啊!瞧瞧你都做了什么?”
梁风看着他们诡异的互动,立刻紧张起来:“他怎么了?你们怎么他了?”
小玉王擦了擦眼角的泪,对梁风说:“女娃娃,你还不知道吧,刚刚独孤老儿给你们灌顶的时候,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的药,把你这个冤家的脑子也给抽出去啦!”
“什么?!”
这下连牛头和马面也惊了,两个人在一旁嘁嘁喳喳的立刻议论起来。
“你说什么?他他没脑子了?那岂不是岂不是”梁风面色发白,说话也结巴起来。
“女娃娃不必惊慌,他只是失却了部分记忆罢了。”独孤羡老神在在道。
小玉王的狐狸眼笑得飞起来,看起来含情脉脉的,吓得牛头和马面抖了一抖。只见他左手结印,右手向着秦厉一招,道了声“起!”
那秦厉立刻如常人一般,从地上缓缓爬起,又乖乖站定,一步一步的朝着小玉王走过去。然而梁风看他面色,却发现这家伙竟然还在酣睡,连鼻涕泡都快吹出来了。
马面在一旁啧啧称奇:“莫非这是赶魂术?想不到小玉王也会个一招两式,阎君不说这是我们地府的独门秘籍吗?”
牛头飞快的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他这个傻乎乎的拍档根本看不见。幽怨的小声嘀咕道:“你也不好好看看,这两个哪里是我们赶的木头,借尸还魂还差不多。”
这厢抱怨着,那小玉王却翻动手指,指间似缠了千万重丝线,牵动着秦厉也走得人模人样,配合他面部酣睡无邪的模样,当真是诡异至极。看得一旁的梁风心惊肉跳,头皮都炸起来了。
只不大一会儿,秦厉便走到了他面前。小玉王张着手指,满意的看着秦厉比自己还要高的肉身,眸子中包含着对这尊美好肉体的由衷赞叹。他将食指一动,秦厉便缓缓放低身体,梁风看着他的膝盖触碰在地上,顺从的将头缓缓低下,似一头待宰的羔羊。想当年这个老对手被黑道仇家寻得,关在车库里百般折磨九死一生,他竟也没有求饶喊疼,后来他顺利逃脱,仇家提起这个令其恨极的秦厉,居然也是由衷佩服,丝毫也没有丢掉其雇佣兵的面子。如今看着他就这样跪伏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任由其污蔑摆布,梁风觉得这场面无比的刺眼不堪,忍不住在一旁低低唤了一声:“秦厉!”
小玉王将手指轻轻放在秦厉的后脑,上下左右的探索了几下,忽然眸色一沉,接着将手指向下探去,好似要挖什么东西一样,硬生生的从秦厉的后脑里取了块儿东西下来。
秦厉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剧烈的战栗着,梁风紧紧盯着他的脸,却发现这家伙在这样的情境下,却依然在甜睡。
小玉王凝视着手中的那一抹白色,口中啧啧称奇:“不说他前生是个驰骋疆场杀伐决断的命格吗?怎还长了这么个东西。反正这反骨于他的差事无用,不如让我用这个东西来,给这小娃娃捏个兵器何如?”
不待众人回答,他五指成拳,轻轻一扣,那白色的骨头便如烂泥一样,眨眼功夫便成了一堆残渣碎屑。小玉王略一沉吟,将大袖一甩,一番眼花缭乱之间,手中立时多了一把通体漆黑的扇子。
牛头和马面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扇子,眼里都是惧怕和崇拜,在一旁拼命鼓起掌来。
“这个甚好,便叫做九地弑煞扇吧,拿去了当个防身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