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梁风忽觉身上一阵轻松,便动了动酸麻的手腕。
“不如我们另找个地方,自有人细细说与你听。”司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边活动筋骨,边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
然而还未等梁风作答,司鬼便闪电般甩出一个黑口袋,梁风连张嘴呼救都没来得及,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待反应过来,她才晓得,自己原来被这个司鬼给装到袋子里边去了。
“喂!”梁风在里面揪着袋子,有点气恼的涨红着脸:“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的啊?你说的换个地方,就是把我装到这个鬼东西里?”
梁风感觉到司鬼托着黑袋,已经挪动脚步。他看着不壮,却力大无穷,梁风在那黑袋子里呆着都觉得他脚下生风,走得跟飞一样。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梁风安静了一会儿,隔着口袋问道,语气已恢复了平静。
“先找到你同伴再说罢。”梁风听了这话,思忖片刻,瞪圆了眼道:“同伴?你说的是那个禽兽!我我”她本来想说上几句刻薄的话来,可脑海里无端浮现出刚才那恐怖恶臭的血河与河中挣扎的痛苦众生,嗓子便如卡了块石头,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接下来的事情令她更加称奇,那司鬼果然收了秦厉进袋,他们这两个冤家,竟然神奇般的,又在这黑乎乎的米袋样的寒碜东西里,脚碰脚的聚头了。
在这黑袋中的时候,她看不清楚秦厉的面孔,却听得见他急促而愤怒的呼吸。不出所料,他揪着袋子,恨恨得骂了几句,渐渐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的秦厉保持了一个优秀雇佣兵的基本素养,他迅速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了情绪,恢复冷静,朝着自己问道:“梁疯子,你刚才,是不是坠河了?你怎么也在这呢?是自己爬上来的么?”
梁风听得出,他声音中的询问和迷惑,不是装出来的。这中间的迷团令她想不明白,也不敢轻易去问。只含含糊糊应了几句,秦厉不耐的伸出手来,在她的衣摆上一摸,尽管隔着黑暗,她依然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的震惊。
“你刚才到底去哪了?”秦厉的声音微微发颤,似乎还有几分惊恐。梁风知道,他当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
“有个叫司鬼的,把我装进来了。”
“就是那个面色惨白,长得跟鬼一样的男人?”秦厉道。
话音未落,袋子便是一阵乾坤颠倒,直抖得二人头晕脑胀,频频作呕,方才传来那男子慢悠悠的话语声:“你以为我走了便听不到你们在这编排?你这小贼,怎地在暗处乱讲?”
秦厉刚要回话,却觉得有人在外面狠狠的怼了这袋子一下,这下子刚好落在他肩膀处,疼得他呼吸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娃,”听声音,此时讲话的应该是那丑胡子猥琐男,估计这一下子也是出自他之手:“阴司的司鬼小王爷可不是你二人可以随意编排的,管好嘴巴,莫给我捣乱!”
“我看这两个小木头不大懂事儿,莫不如直接扔到那玄冥黑水里,喂点臭水喝就老实了。”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秦厉听得出来,这位说话的正是那个拿着黑袋子装自己进来的狐狸眼,不由面色紧张起来。隔着黑暗虽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梁风也感觉得到秦厉的紧张,凑近了小声问:“怎么,我们有危险吗?”
秦厉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问,二人方才安静下来。
“这便对了嘛。”那猥琐的丑胡子笑道。“阿玉,袋子拿好了,咱走吧!”
“鬼鬼,我们后会有期!”
梁风觉得这个鬼鬼定是那司鬼,叫他的这个人声音颇为陌生,却令秦厉极其忌惮,没准是个青面獠牙丑陋可怖的主儿。不由凑近了悄悄问道:“禽兽,说话的这位,是不是长得比那司鬼还要狰狞些?”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二人干呕了几声,忽见一丝亮光照进来,便急忙朝着光源看去。却见那亮光毕现处,平白出现了一只狐狸眼,吓得二人同时尖声一叫,向后倒爬着退了几步。那狐狸眼索性把袋口撑大,露出整张脸来,面带几分薄怒,朝着梁风吼道:“你这小木头,说话真没礼貌。你倒是瞅瞅,我哪里狰狞了?你们这两个冤孽,不好好做这袋中鸳鸯,在那儿绕什么舌?小心惹恼了小爷,给你们肠子抠出来当鞭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