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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其《易》之门邪。
易道功法亦以乾、坤两宫为门,人阶而入门。此后再修炼以易,升而入天阶,继得震、巽两宫。
功法阶层虽简单,修炼则实为不易。第五元贞修行数十年方能精通乾、坤、震、巽四宫指诀和剑法,从而跻身天下五行。
第五安能够十七岁进入人阶,确因其两岁便开始修行,其时已然修习易道功法十五年之久。既是如此,第五安自然知道自己再升到天阶绝对不会是数年之期便能达到之事。
但不知为何,近日修行炼功时第五安却隐隐有些感觉,似乎触到了震宫指诀、剑法的门径。只是,这道门径却似雾里看花,似是而非。
乾宫刚健、坤宫厚重;震宫暴戾、巽宫绵长。
第五安皱眉暗道:“或许是此前杀倭御盗太甚,从而让指诀、剑法多了些暴戾之气?又或是这大半年研习易经终有所得……”
正自思量,却闻王府下人说朱柏相请,第五安忖道:“此乃正事!但今日却不能只谈经论道,须得与他明言出世归隐之事,眼下已四月,说不得哪天便会来了一场大火。”
随下人而往,见朱柏与边进坐于院内桃树下,摆几煮酒,空席以待。
第五安落坐,笑道:“朱兄这般日子过得甚是逍遥快活,却也有些不足之憾,可惜可惜。”
朱柏微微诧异,暗道:“这大半年来都是如此逍遥快活,此又值初夏景盛之际,怎地反倒看出不足来?”口中问道:“第五兄何出此言?”
第五安暗自整理思路,左右顾道:“王府好却是好,但自然之色少了些,倒不如城外山水那般灵气。朱兄,眼下天日已暖,何不与我同去城外山中住上一段时日,找一找归隐之趣?”
朱柏恍然笑道:“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府中景致如此,我颇为知足,哈哈。”
第五安一窒,只得曲线绕行,道:“边兄极擅长丹青之术,对自然二字最有体悟,你且说说,此时此景是否缺少些自然之气?”
边进捋须微笑,道:“自然而然,概发乎心。隐于山野者,不过得其一个小字,概由其心境所局限。湘王心中有山水,居于府中亦是大隐,呵呵。”
第五安再窒,扬眉暗道:“你个瓜娃子拍马屁也不分个时候,再拍下去就把马给拍死了!”
朱柏谦道:“我心中哪里谈得上有山水?不过喜些炼丹道术罢。”
边进笑道:“湘王岂止是对炼丹道术有心得?便是丹青绘制,亦是造诣颇深啊。”
第五安见边进成事不足,忍不住扬眉暗道:“不拍马屁会死啊?”但却不能否认边进所说皆是事实。
此大半年间,朱柏不仅谈经论道、习字作画,便是兵法谋略亦自作为谈资,让第五安大为折服。
但是,你朱柏再如何多才多艺,到头来总敌不过一场大火啊!
第五安由急而烦,想着自己亦当学学李景隆那般找个仙人作托,说是梦着朱柏有火厄,须得外出一段时间才能避免。转念又想人家李景隆可是作了不少铺垫,用众多事实证明自己确有先知之能,自己冒然一梦,恐怕有些难以让人信服。
这般想着,第五安更是由烦而燥,神色颇有些异常。
朱柏自然瞧得分明,问道:“第五兄今日可是有心事?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第五安怔了怔,心想:“还不是为了你?”但这话却不能说出,只能搪塞道:“先前提及山水之事,让我想起一位故友,因多时未见,颇有些想念。”
谁知话说出来,第五安脑中便果真想起那张苍白的脸、鲜红的血,心下急、烦、燥便归于一处愁,只觉得抑郁难忍。
边进一听来了兴趣,道:“第五公子,既然如此,你不妨略略描述几句,我替你画出来,可好?”
朱柏道:“正该如此,边兄尤其擅长人物绘制。”竟是不再问第五安意见,叫下人速速取来纸笔。
第五安对静女最后的印象却是她被第五元贞打伤坠地,由上官虩半抱着,当时双目紧闭、嘴鼻溢血,看着甚是揪心。
耳中听得朱、边二人说话,第五安脑中自然呈现出这幅深如刀刻的画面,口中不知是描述,还是喃喃自语。
不想边进果然是丹青鬼才,听得第五安寥寥数语,手下便是寥寥数笔,竟已将当时场景勾勒出来,自己看着画纸惊诧,道:“第五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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