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事,但我却不甘心,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甘心。
于是我又去问了父亲。父亲先是嘲笑了我,说我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清楚,真不像是他的儿子。然后他非常随意的给了我一个答案——你做不到,你还有儿子呢?你的儿子还有儿子呢?如果他们愿意接过你的小刀继续砍树,总有一天树会被砍倒的。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愿意——父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又似乎在期待些什么。在这之后,他开始给年仅十岁的我讲男女之事,又告诉我这样就能有孩子,还嬉笑着让我多娶几个女孩子回来,这样就能早点有孩子了。
在真正有了孩子之后我才知道,想让孩子继承自己的意愿,真的是一种不小的挑战。我想让孩子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如果他们继承了我的意愿,就要像我一样忙忙碌碌,经历很多不开心,甚至是让自己感到心痛、愤怒的事。这时我才理解父亲那句‘前提是他们愿意’的含义,也真正意识到了我已经继承了父亲的意愿。
呃……不好意思,说的有点多,好像是跑题了。所谓意愿,就是这么一回事。在成长中定下一个又一个目标,又为了这些目标而努力,仅此而已。当然了,我举的例子比较特殊,也比较沉重,你们不必以此为参考。你们需要做的,只是想一想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去努力追求就可以了。”
这番话给聚落妖精们带来了很大的触动。沉睡在她们灵魂最深处的记忆开始苏醒,妖精们的祖先埋藏在最心底的愿望像因地震而破土而出的古迹一样显示出来。被神赐予自由的她们并非没有愿望,她们渴望与泰容人的祖先,就是那些不曾虐待她们的泰容人生活在一起。
但是那些人已经死了,他们只存活在泰容妖精那永不磨灭的记忆里,他们的后代没有继承他们的优良传统,反倒是越发苦待服侍他们的泰容妖精。泰容妖精认为现状无法改变,所以她们放弃了这个愿望,开始了没有目标的生活。
现状真的无法改变吗?
泰容妖精们开始思考。想要在不伤害泰容人的情况下,让泰容人变回他们祖先的样子,这确实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改变前提条件,只考虑让泰容人变回他们祖先的样子,这个目标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
她们凭着精准的直觉,判断想要将泰容人变回他们祖先的样子,至少要五百年的时间,而且她们必须要变得比泰容人强大,这样泰容人才能开始改变。但是泰容妖精最多只能活六十年,在场的所有妖精都活不到完成目标的那一天。
但那又怎么样呢?
等到了那一天,那时存活的泰容妖精就能过上祖先们梦寐以求的生活。对于愿意为同族,为后代牺牲一切的泰容妖精而言,这个理由足以让她们行动起来了。
听见麦尔这番话的泰容妖精大约有两百只。她们开始与身后的同伴交流,把麦尔的话传递下去。“麦尔女装鉴赏会”就此中止,妖精们开始朝着广场外移动脚步,好让更多的同伴能听见这些话。
妖精们的表现让麦尔回想起麦格涅那些高喊革命的伊利比公民,他知道自己似乎又在不经意间做了件大事,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过泰容妖精们并没有像那些激动的伊利比公民那样,扯着嗓子大喊,只是像往常那样把信息传递给同伴,仅此而已。一传十,十传百,麦尔没有在泰容妖精们脸上看见一丝激动的神情,她们的表情都很严肃,因为她们知道这番话的重量。
新世界不止有泰容人,还有其他种族的人。泰容妖精想要过上祖先所盼望的生活,就必须把其他种族的人也给改变了。这样一来,她们就不得不付出更多的时间。
如果只是付出时间的话,她们会毫不犹豫的迈出步子。但现实却是,绝大多数泰容妖精对外族人没什么了解,就目前而言,她们找不到改变外族人的办法。她们必须慢慢摸索,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还需要付出很大的牺牲。泰容妖精的祖先中曾有人想要以真情打动泰容人,然而这些泰容妖精无一例外的被虐待或是杀害,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些事情都被其余的泰容妖精看在眼里,又将记忆传给了后代。
所以在泰容妖精们看来,除泰容人以外的异族是可能被真情打动的,但是泰容人是绝对不可能被真情打动的。她们觉得自己只要接近泰容人,就会被他们抓回去当奴隶,受到各种各样的折磨,从而付出巨大的牺牲。
其实虐杀和杀害泰容妖精的泰容人是泰容人最初的统治阶级。泰容人是在他们的影响下,才开始苦待泰容妖精的。泰容妖精的离去让泰容人不得不亲自工作,还让泰容人受到了泰容妖怪的攻击。泰容人对此极其不满,他们起来推翻了这些人的统治,又选出了新的统治者。而这些新的统治者,就是泰容贵族的祖先。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金鸟”聚落的泰容妖精们仿佛是忘记了“麦尔女装鉴赏会”的事,所有人都在讨论关于“意愿”和“改变”的话题。最先觉察到异样的是距离中心区最近的南怡居士与炎鹤,然后是刘秀,最后是安洁。珍心因为太单纯,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泰容妖精们的异样。
于是大家立刻回到中心区,找到已经换回男装的麦尔,想知道聚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麦尔把他在高台上对泰容妖精说的话,尽可能简单的对同伴们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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