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刹那间,令行禁止,部队的行军速度立即降了下来,越来越慢,几乎到了停滞不前程度。
刘广生的心里很不是味儿,很不喜欢这种喧宾夺主的感觉,被人抢了风头。
不过,即便如此,刘广生也没有发作,而是故作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张总兵,本官才是主帅。没有获得我的允许,以后不可以再这样擅自做主了。否则,如果人人都这样,下面的副总兵、参将、游击、守备纷纷效仿,那还怎么打仗?”
“是是,末将明白了,绝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张总兵答应了一句,摆出一副很诚恳认错的样子,眉角却是微微上扬,一侧的面颊抽动了一下,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前有装哑作聋的胡廷宴,对反贼不闻不问。这又来一个刘广生,全都是一帮文人货色,要么对反贼的作乱视而不见,要么就是瞎指挥,只知道抓权。
张总兵的心里很憋屈,在两任陕西巡抚的麾下听差,都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不能展开拳脚的去战斗。尤其是这个刘广生,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场经验,不知道从哪里读了两本兵书,就在这里瞎指挥,对自己指手画脚,完全是在扮演着掣肘自己的角色。
想到这里,张总兵的心里不仅有些唏嘘:“md,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连碰到了两个这样让人无语的上司!那个胡廷宴倒还好,虽然贪生怕死了一点,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轻易出兵,最起码不会连累自己这些当兵的。”
“哎希望这次的围剿行动能够顺利一些,凭着兵力与武器的绝对优势,一举拿下榆中县的叛军,彻底平叛由粮饷而引起的士兵哗变。”
可是,心里默念完这句话之后,又看了看吆五喝六的刘广生,张总兵就不禁摇了摇头,愈发的不自信,自己也不相信那番祈祷之言。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持续不到几秒钟,虽然张总兵怀揣着悲观的情绪,对这次的围剿行动并不看好,但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努力摒弃心里的杂念,认真的观察四周。
渐渐地,随着越来越深入,张总兵平静的表面之下,内心愈发的焦急。尤其是距离那陡峭的山坡,茂密的草丛,足有一人多高,张总兵的心越来越不安,充斥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似乎受到了张总兵的情绪影响,原本并不在意的陕西巡抚刘广生一扫刚刚的不在乎模样,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但心里还是不怎么重视李自成的李家军。
毕竟,根据他的了解,李家军虽有两千多人,但都是一些新兵,绝大多数都是新加入的农民。即便是从甘州驻军到榆中县的兵卒,军龄也不超过半年,没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战争。
这些新兵蛋子和泥腿子,怎么可以与自己的这五千劲旅相比?
就在这时,官军的先锋部队刚刚进入峡谷的边缘,还未进入,只是处于茂密的草丛之下,突然之间,两侧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各冒出一百人,个个身披箭盒,腰悬佩刀,身着铠甲,头顶钢盔,手持弓箭。
一瞬间,突然冒出的二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居高临下的就是一阵猛射,直取官军最前方的骑兵部队。
“啊~不好,有埋伏!”
顿时,官军的先锋部队里就传来了一阵哀嚎,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失足落马,骚乱顿生!
走在官道上的骑兵,就像一个个十分耀眼的靶子,被突然出现的弓箭手杀得一个措手不及,更不敢车马奔腾,远离这个区域,唯有纷纷下马,取弓射箭,进行还击。
毕竟,总兵已经有所交待,不可盲目进入峡谷之中,里面很有可能有埋伏。后面又是步兵和辎重部队,更本就没法后侧,只能借助着战马抵挡箭雨。
仅仅是一个照面,第一个会合,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官军已经死伤了一百多号人,更有马匹受惊,不断嘶鸣!
不愧是五千劲旅,能够让巡抚刘广生那么自信而不可一世,军事素质真不是盖得。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立即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弯弓射箭回射,一时稳住了阵脚。
和士兵的英勇表现截然相反,刘广生就是一个软蛋,一听到前方骚乱,有士兵痛呼哀嚎,就是一阵惊慌失措,拨转马头,就想让大军后撤,却被张总兵及时的制止了。
只见张总兵一拽刘广生的战马缰绳,连忙说道:“大人,切莫着急,这只是一小股反贼,不足为虑,战局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