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翻身的咸鱼

，他带的班级基本上每一个人都一起走到了最后。十余年来，他被同事骂过，被家长骂过，被学生骂过，被校外的混子找过麻烦，但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于在明面上挑衅他的尊严，更没有小流氓敢在宣城民中的地界上找民中学生的麻烦！

    在学校，他是最受师生称道的好老师、好同事；在校外，他耍横的时候这些小崽子还在玩泥巴，他的狠劲是这些没见过血的小崽子遥不可及的。

    这就是他，一个从微末之中，从社会的最低层，从混乱年代的混乱边界之中划破黑暗的人民教师，他对于宣城这个西南小城的黑白两道都了如指掌，他就是那种只存在于都市小说中的“超级教师”的弱化版。

    看着海杰直视自己的目光，顾海棠觉得他才是那个主角，他具备热血故事中主角的一切特制，只是缺少了有个bug般的主角光环，才不显得那么耀眼。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选择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往着轰轰烈烈。

    海杰在大量了自己的问题学生片刻之后，给他开了门，总算解脱了顾海棠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开始肿胀的手。

    “跟我到办公室来。”他没有说再多的话，转身向着教学楼三楼的办公室走去。

    “嗯~~”顾海棠也没有继续扯淡，乖乖的跟了上去。其实他只是觉得能够少军训一会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好能够把军训也给免了。

    对于这次军训，顾海棠实际上是拒绝的，因为它让顾海棠在未来的几年之中一直被腰椎病所折磨。重来一次，顾海棠决定改掉自己曾经脸皮薄、要面子的臭毛病，绝对不会再像曾经一样硬顶着一个月的腰椎骨裂去操练了。作为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好腰才能挺得住。为了以后的性福，去他娘的军训！

    伤筋动骨一百天，有过深刻体会的顾海棠绝对不会想要体会第二次，那种坐卧难安的痛苦简直比锥刺股还难以忍受。顾海棠也因此对于那些患有骨质增生和风湿骨病的老人有了一定程度的感受，重活一世的顾海棠深刻的理解什么叫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办公室里只有海杰和顾海棠，其他和海杰搭档的老师一个也没在，因为十天的军训结束以后才开始上课。

    “说说吧，你怎么回事？”他坐在办公桌前问顾海棠。

    说实话，顾海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尊敬的人，他总是气弱三分，虽然决定要改变，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自己很放得开。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道枷锁将他捆的严严实实，他知道那是从初中开始患上的自闭症，却又挣扎不脱。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坦然直面班主任目光的顾海棠最终还是没有解释什么，而是郑重地向眼前这个自己尊重的恩师鞠躬道歉。

    没有得到海杰的回应，顾海棠也没有直起腰板；而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学生，海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没有预想中的狡辩推诿或是小孩子的装可怜求原谅，而是一句郑重的承诺和一个郑重的鞠躬。这在宣城这个偏远的小城是不常见的，这里并没有那么多严肃的礼仪。即便是重要场合的礼仪生也是象征性的，并没有人会去关注，大家更多的一些家长里短的问候，连握手都少有。在这个相对保守和落后的小地方，即便是市长、书记之流也不兴（不流行）整这些洋玩意。

    以前的顾海棠也不会这么做，见面互相点头打个招呼什么的，这次除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之外，也是受了大学四年的影响。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保持了沉默。

    海杰在坐着，但顾海棠很快就受不了了，因为他的腰椎骨是暑假从高处跌落挫伤造成的，伤口位于背后的一面，而深度鞠躬的受力点刚好就处在伤口的位置。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顾海棠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

    对于学生的状况，海杰也马上发现了，那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豆大的冷汗珠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而且坐着的他并不会被遮住视线。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发现不对的海杰马上站起来，伸手去扶自己的学生。

    “老大你终于发话啦！哎哟~~”顾海棠强忍着疼痛，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对于这么大的反应他自己也始料未及。有了海杰的搀扶，顾海棠赶紧用双手从后面撑住自己的老腰，慢慢将腰直了起来。

    “没事，就是前段时间把腰椎给摔伤了，我以为快好了的“把自己的老师吓了一跳，顾海棠也很不好意思，尴尬的解释了一句，就不好意思再说了。

    看着顾海棠惨白的脸色，海杰知道情况并没有那么轻松，“军训你就不用去了，回头我打电话让你家里人把你接回去，等下周再回来吧！”虽然不惧麻烦，但没人愿意给自己惹麻烦，顾海棠的情况让海杰有些担心，这要是不小心再闪一下，把人给整残废了咋整？赶紧批个假条送回家去修养才是正理，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用了吧~~”

    “什么叫不用？”说着就拿出手机要给顾海棠的家里打电话，“你家里电话多少？”没有浪费时间去翻资料，海杰直接问了顾海棠。

    “额~137********”一向被动的顾海棠只好吧家里的电话给了班主任。

    就这样，刚到学校两天的顾海棠当天就被送回了老家

    在客运站吃完杂酱米线的顾海棠在把手伸进裤兜掏了一把之后就愣住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货没带钱！还好店里的食客不少，他又坐在角落里，一时还没人发现。吃东西没带钱对于顾海棠来说还是第一次，尴尬的不得了，却又不得不想办法。

    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银行卡和食堂饭卡，所有的钱全部在里面了，2010年的乡下小城也没地方给你刷卡。

    就在顾海棠暗自焦急的时候，脑海中一个机械音跳了出来，那种感觉对于阅书无数的老司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多少人为了这一句“xx系统xxx”不知yy了多少个夜晚，现在终于轮到顾海棠了。

    “我就说重生怎么能没有金手指？原来是在这啊！老子这是要发啊~~”顾海棠全然不知道自己猥琐的yy刚好被对面的一个妹子给看在了眼里。

    深知系统打开姿势的老司机顾海棠当然知道，呼唤系统什么的都是用意识沟通的，完全不用“大惊小怪”，只要悄悄的了解就好了。

    将注意力集中的顾海棠果然看到了一个仿佛科幻里视网膜投影般的操作界面，而那一句吓得自己一哆嗦的电子音说的是：“检测到宿主意愿，神豪系统被激活~”

    原来是因为我对金钱的极度渴望，所以才激活了这个金手指，差点就错过了！

    我去！还是神豪系统，这是真的要发啊！

    待会就给一百块好了，多余的给服务小妹当小费。你家顾大爷从今天起也是能给得起小费的成功人士啦，哈哈哈~~

    yy归yy，但顾海棠查看系统的速度也不慢。因为这个所谓的神豪系统实在是太简洁了一点，没有系统精灵，没有什么灰色的未知模块。其简洁的程度和语文课本的封面有得一拼——好直白的系统，好low逼的系统。

    兴奋的顾海棠看到了什么？嗯，第一行写着“神豪系统”的宋体大字；中间是一个简单的表格——可用额度15000rmb，余额15000rmb；再下面则是一个说明书一样的备注——宿主每天可获得实际年龄 x 1000的rmb作为零花钱，可随意提取为现金或银行存款，当日剩余额度将在00: 00：00全部刷新，额度不可累积（注：宿主将永远只能持有与额度等同的财产，多余的部分将在当天00:00:00刷新！）；最后就是右上角的一个“关闭”图标！

    当顾海棠看清楚这个系统界面的真面目之后，他是拒绝的，感觉自己作为挂逼的逼格一下子被拉低到了爪哇国！而看了那一行红色的小字之后，顾海棠的脸都绿了。这那里是什么穿越福利，简直就是一个绝世大坑比！这就好比告诉一个正准备大展鸿途的重生者——你就端着这个金饭碗混吃等死就好了，发大财、住豪宅、开豪车、泡绝世美女什么的你就别想啦！

    这尼玛绝逼不能忍啊！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何况还是一条通向绝顶富豪的黄金大道，虽然顾海棠估计也没那个本事。

    毕竟咸鱼翻身之后也只是一条——翻身的咸鱼！和原来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一个24k纯屌重生2010能做些什么呢？

    抄书？记不住，也没那个水平；炒股？不会玩，不了解；投资？15000块能干嘛？拖拉机都买不起！更别提什么bat了，连老马的鞋都摸不到！

    “果然！世人诚不欺我，咸鱼翻身果然还是咸鱼！”

    即便意兴阑珊，但日子还要照常过下去，说过的话还要去做到。顾海棠用意念试着提取一张百元钞票放到裤兜里，然后果然掏出了一张毛爷爷。

    看着那个中国人都爱不释手的帅逼，顾海棠的郁闷一扫而空，至少自己可以混吃等死不是吗？这是多少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高度？既然金钱已不再成为追求，那些被生活所磨灭的梦想总可以去追逐了吧？

    放下执念的顾海棠无事一身轻，微笑着招呼那个给自己上菜的女孩，将手中崭新的钞票递给她：“不用找了，谢谢你的招待。”然后在对方一脸懵逼中扬长而去没有装逼，也没有卑躬屈膝，这就是宣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