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成,现在找到哪家上班没有?我说,哎呀,我们大老粗谁瞧得起。伍燕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在背后插了一句:慧芬瞧得起。我转过身看去,慧芬正向我怒目圆睁,我知道大事不好,骗局露馅了。当着众人,她没有暴跳如雷,愤然转身走了。孔道然诱导:大家推你,你可试试看。我说,这不是小孩过家家,上千人要吃饭。不行,不行。我正好借机抽身,离开张国庆的家。他们还在挽留:马师傅,别走,别走。余音脑后。
下到楼下,慧芬已经匆匆好远,夜幕里飘逸似的一个影幻。我怎么去向她解释,她也不会理解一个男人的压力和苦衷的,也决不会原谅我的。想到这些,我反而步覆艰难慢了下来。事已至此,再去诡辩,说在做临工,把大哥的二百块钱作工钱给她算了。她见了钱,一定会消消气的。
人家的屋里有亮起了灯,而我们家里黑的,空场里没有邻里散坐。我推门,紧锁着,敲喊无人应答。不能再敲喊,让邻里笑话。只好蹲在门前的树桩上,想想自己做人做到这境地也真是没人味了,连自己的老婆不得不哄骗,然而,脑里还记着母亲的一句话,人生没有过不了的坎,遇到点困难算么事。是的,十几亿中国人不都在活着,那些个腰缠万贯的明星也还要离婚呢,他们不一定就此我们活得好。胡思乱想的时候,家里透出暗淡的灯光,我艰难的立起身子,头昏腿酸,去敲门,不等敲响,门被"吱"地碰开了。慧芬劈头一句,象泼了一盆洗脚水。你还回来做什么,继续骗人去。我最恨的就是撒白念谎的人,你还怎么教育儿子。我天天服等你吃喝,担心你上班吃亏。一颗好心让狼吃了,你还是人吗。我知道自己理亏,让她贬斥去。然而,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一个咒得不起火了。又哭丧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呀。喉咙里的谎言又被激将出来。我说,我没骗你,你不相信的。她说,鬼才信。见我不答话,又耻笑说,你说呀,看你又骗出什么花言巧语来。她气愤的凑过来,在我肩上擂了两拳,同时说,你说呀!她那两拳秀手只当挠痒。我大声说,我在外买命做临工,你不相信吧。当然,我本来声宏嗓大。她端倪着我,苦笑说,做工的钱呢,是拉板车还是擦皮鞋,还是做搬运。我飘然的从荷包里搜出两张票子,晃在她眼前,说,这,这不是。我以为她会象往常一把夺了去的,她反不屑一顾的一边去。我凑过去,塞给她。大气说,拿去。俩口子相骂不记仇。她却说,谁要你的赃钱,知道你是怎么骗来的。虽然没有接钱,但气色平和多了。我也和缓地说,请你相信我一次,这是我的汗水钱。她仍无动于衷,我只好放到电视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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