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通讯联络可以靠无线电靠卫星靠数据链,古代则只能依靠旗语和锣鼓。所谓擂鼓则进,鸣金收兵。
在安河替陈兰若收编俘虏的时候,王慎已经基本掌握了练兵之法。有结合后世的一些手段,拟订了一个详细的训练大纲。
现在只一步一步照着计划去做就是了,希望短短半月能够让士兵们初步理解战阵之法,至少……能够在战场上站得住,口中有唾,不至于吓得一轰而散。
今日的第一次场操模拟的是部队遇敌人,紧急集合,然后列阵战斗。
先是一声鼓响,然后吹螺号,立中军大旗。
看到中军旗之后,各都根据旗帜颜色寻自己部队,列队。然后,鸣锣,部队坐下休息。
这个时候,几个斥候举旗跑来,大声喊,遇敌,敌距我四里。
然后中军一声鼓响,各都士兵起立。有号兵吹响军号,此乃摆队喇叭。所有士卒同时朝中间靠拢,结出厚阵。
与此同时,军鼓再响。五都人马一字摆列,中部居中,左部居左,右部居右。每部一司在前,二司在后,为二叠,旗鼓居中,金鸣鼓止。
这半个月的队列训练终于出成果了,虽然锣鼓号声纷至沓来,但士卒们还是整齐地变换着阵形,丝毫不乱。
结好阵之后,喇叭继续吹响。这次的喇叭声音和先前又有不同,那是短促的单声。同时,锣响,鸣金,等到喇叭声停下,士兵们有同时坐了下去,将武器靠在自己身前、肩上。
当时拟订这个条令,军官们在探讨的时候,岳云还很不理解,说都已经结阵了,正该严阵以待,怎么反坐下去了?
话音刚一落下,谷烈这个老军汉就哈哈大笑起来,道,应祥,一般来说从发现敌人,部队结阵警戒,到两军接触,至少有五六里路,敌人怎么也得走上半个时辰。难不成叫大家浑身厚甲站着等,再遇到艳阳天,大太阳一晒,大伙儿还没打,先就要累坏了。
岳云这才恍然大悟。
王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戚继光果然说得对,招兵就得招老实听话的良家子。眼前这些士卒心思单纯,在半个月的训练中已经习惯了条件反射似地依军官之命行事。军队,是不能有思想的。
旁边,一个卫兵大声喊:“敌离我两百步,准备!”
鼓声响,吹海螺号,士兵起立。
泗州军第一层神臂弓射击。
再吹螺号,第二层神臂弓射击,第一层弩手上弦。
螺号继续响,第三层神臂弓射击,第二层弩手上弦。
一时间,空中全是密密麻麻横飞的箭石,犀利的破空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神臂弓的弩手由陆灿率领,其中有三成是经历过平原镇一战的老兵。一老带三新,部队这三轮叠射有章有法,甚是威武。
不过,接下来的变阵,让王慎惊得瞪大的眼睛,气得笑出声来。
卫兵:“敌距我一百步,准备!”
这个时候,响起的是钹声,节奏急促。
听到这号令,弩手急收神臂弓朝两边跑开,将阵前亮开,留给后面的步卒。
后面的步兵依旧分为五层,第一层是高举盾牌的牌子手,第二层是长枪手,第三层则依旧是长枪,第四层,长枪。岳云的背嵬士则留在后面和中军拉开距离,作为总预备队。
一千多人都在动,按说,各军朝什么方位运动都事先已经说好了。可毕竟是第一次合练,难免有人心怀激动动作快上一些,而又人依旧按照先前的频率动作。如此一来,节奏就乱了。
弩手还没闪开,牌子手就撞了过来,接着三排长矛手又涌了过来。
大伙儿挤成一团,禁不住乱糟糟地叫起来,就好象早上七八点钟的正在打折的菜市场,彻底失去了秩序。
军官们又气又怒地大叫着,手中的棍子不住抽下去,老半天才重新整理好队型。
等到终于静下来,已是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却见士卒们都衣甲散乱,满头热汗,张大嘴大口大口喘息。
王慎摇头,心中苦笑。但他还是大声鼓励,喊道:“各位,不好意思,如何是真正的战场,你们都已经死干净了。敌人距离我军一百步,如果是步卒,顷刻之间就能杀到你们跟前。如果是骑兵,更快。人家可不会给你们这么长时间重整旗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今日是第一次营阵练习,能够练成这种程度,某很欣慰,继续吧!”
他本打算今天再练练假设敌军溃退,部队又该如何追击。
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可能了。
“或许,我也是太心急了,想要一口吃个大胖子。还是将这个阵操分解成几个部分,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练熟,直到成为身体记忆吧!”王慎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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