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车队给的待遇极好,包下来整个镇子最好的客栈,一人一间,丝毫不吝啬。
痛快的沐浴之后,沐辰坐在窗台前的桌子旁,拿出一本小本子,准备记下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这是一种习惯,师傅一定要她养成的习惯,她曾以自己记忆力好到可以记住任何细节为由抵制这种强制的要求,但师傅却说,当事件以文字的情况表述之时,思绪便会得到整理,模糊的想法会因为思考变得清晰渐渐成熟,对那些惨痛教训认识也会更加深刻。
她也许能记得过往的事情,但对那些事的看法却会淡忘。而若是有了日记,当她以后再翻看记录之时,那些青涩幼稚朦胧的想法会撞击心灵,或温馨或感动,或欢笑,或泪流。
然而事实是,即使师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和她了一大堆,她依旧不愿动笔。只是奈何师傅强大无比的暴力美学,才让她不得不坚持了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便成了一种习惯。
翻开第一页,那里是他师傅写下的一句话——且行且忆且思且悟且改且行。
那样潦草霸气豪放的草书,是对他师傅性格最好的体现,他是那样一个无惧天地,势破长空的猛人。
沐辰停注视着那句话良久后,翻开下一页。
那里是一幅画,一幅很幼稚的画。
一个小女孩在一个高大的人背后比着拳头的动作,瞪着圆咕噜的大眼,撅着小嘴,满是不满。
她在抵抗师傅强制的要求无效之后愤怒的画一下了这幅画,以示不甘,以泄愤懑。
她的师傅看到后,却并未责怪她,只是说,丫头,要分清什么事该反抗的什么是该接受的,倘若是该反抗的,哪怕逆天而行,飞蛾扑火,只有身死命陨的下场,师傅也希望你坚持去反抗,而那些该接受的,哪怕再多枯燥烦闷、痛苦折磨也要去接纳学习。
那时才八岁的沐辰自是不懂这句语重心长的嘱托,她只是垂着头说,哦。反正就是师傅大大你让我做的我就得做的意思。
反正还得写日记,她在心里加上这一句。师傅也不和她计较,摸了摸她的头,现在你可以这么理解吧,但以后可不行。
哦,那现在还得写日记。
沐辰翻看她以前的日记,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翻开第三页,是她写下的第一句话寄语——希望哪一天再也不用写日记。哈哈,那一定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下一页便是她写下地第一篇日记。
天晴,八月十日,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对我影响最大的事情就是师傅要我写日记。写日记!这是何其痛苦的事情,这意味着我每日去和源兽玩的时间有减少很多……可我已经那么那么忙了,为什么我要学那么东西?
我为何要活的这么累?究竟是为什么?……
满满的一篇为什么。
真佩服自己的毅力。沐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时候她提着笔写下的每一个为什么,怕是都带着无限的怨气。
沐辰笑笑,而后快速翻到本子空白页,右手中凭空出现一只的绿色毛笔,她轻轻的在窗前那高大的樟木上枝干一点,笔毛便化为深褐之色。
她动笔写了起来,时而暖暖的笑笑,时而沉重的嗟叹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