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究底,是先祖犯下的错,用樊家女子的一生去换取其他人的安宁。死鬼阎王则是为了神器,迎合了这个约定。这是一切的起源,到了现在,也该结束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一见到樊家的人,我就会想到这件事。
我没对奶奶提起我时候经历的一切,只是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修整了几天我就离开了这里,去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城市,找了一份不需要太高学历,工资还凑合的工作。
我有一直跟奶奶和三爷爷保持联系,临走的时候,奶奶把我之前给她的钱分了一部分给我,她不想太过管束我,也不想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因为没钱受罪。
我自己租了一室一厅的房子,房租不贵,生活过得还凑合。
除了我脖子上戴着的死气沉沉的玉佩,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知道死鬼阎王有没有因为逆天改命受罚,也不知道嫣儿有没有顺利的复活……
我告诉自己,别去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有些东西,不可忘,也不可原谅,现在的我,只能去做一个普通人。人的痛苦到了极限,就想干脆死掉或者完全失忆,如果能都忘记,那该多好。
我上班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古董店,老板是个吊儿郎当的五十多岁老头儿,叫陈源,喜欢穿着宽松的衬衫和短裤,成天手里捏着两个桃核把玩。脸上永远都挂着迷之微笑,好像就没遇到过糟心事儿一眼。
店里有个小隔间当办公室,他就成天在里面吹空调,而我,就一台小电风扇。这里除了不管事儿的老板就只有我一个员工,我就只是帮着看店而已,这座小城市的古董店永远不会客来客往,每天要是有一个客人来就很不错了,来了人家还不一定会买,当然,也有来卖东西的。
其实这外面也有空调,该死的死老头儿不让开,说什么平时没客人,开着浪费电。我有好多次都想把他从办公室里揪出来打一顿。
下午要下班的时候,我正在对着电脑盘点店里的古董玩意儿,盘点是看看东西有没有少,卖没卖出去,或者有没有收什么东西,因为客源不多,也就隔几天统计一次。
有客人进来了,我听见了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皮肤黝黑身形壮硕的男人,目测二十七八左右,表情严肃,嘴唇紧抿着。从他的衣着来判断,不是什么有钱人,他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拿,也就不是来典当东西的,所以我没搭理。
不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死老头儿交代的,看人有没有钱也是他教我的。还说什么就算有钱的客人来,也不要表现得太热情,让人家自己上来问你再回答。我当时还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这不是服务态度不好吗?不怕客人跑?
死老头儿竟然神秘兮兮的跟我说什么做这行也是需要看缘分的,基本是几个月不开张,一开张吃几年。也就是说,几个月都没生意,但是一旦来了一单生意,就够吃几年的了。也是,古董都贵,懂行的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