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派的道童皆是在修行之上无有天赋之人,这饮酒品茗,听歌观舞,逍遥半世,便是他们万分追求的事。
只是这话却正被飞舟旁一道急速化虹而过的遁光所闻,那遁光便倏忽间停住,一个回转便赶到叶开身旁,现出一个长眉鹰鼻,面貌奇古的青年。
“师弟怕是误会则个了,我这清池法会却不是什么歌舞之会,却是提供给列位师兄弟妹论道讲法之用的小会,半年方才开得一次。”这青年朝他微微拱手,当先便正了下名,方才笑着解释道:
“此却是前不久,那千岛域秀西岛给家师柳虚君进奉来不少海族灵女,家师云府之内却是无需此等数量,便自赐了我一些,我寻思彼辈也无甚用处,便用在此处给法会点缀一番。”
“云府?虚君?”
叶开瞬间捕捉到两个陌生的名词,只是此刻却不是思索之时。
他迅速躬身施礼,言道:
“却是叶开孟浪,误会师兄,便在此给师兄赔罪了。”
这青年摆了摆手,指着飞舟说道:“师弟该是新晋弟子吧,不知者不为怪,只是师弟既是初至,往后还需谨言慎……”
交浅忌言深,说到这里,青年似乎意识到这点,便顺势转了话题:“师弟既是初至,想必还有要事,我便不邀你临听法会了,就此别过。”
说完便又化虹而去,投入那山峰平台之上。
“我们也走,去通虚阁。”
经此一节,叶开也无心再观歌舞,向着侍镜童子轻声说道。他也觉得自己这番是有些孟浪,这世间有太多事便是祸从口出,自己纵然是自语,落到他人耳中便不一定了,若是碰到量小之辈,怕是徒惹是非。
这青年话里未尽之言他也明白,自己初来乍到,确实合该谨言慎行为好。
侍镜童子有些朦胧,被他一唤,便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又把牌符一摇,跃仙飞舟便向着通虚阁去了。
一路又是横渡,穿山越谷。
“我想起来了!”奉镜童子突然喊道:
“方才那人该是柳虚君坐下真传。”
“竹远峣。”侍镜童子陡然接上一句。
“何谓真传?”叶开轻问道。
这两人只说门中弟子有普通弟子和真传弟子之分。
叶开便又再问其中区别。两人却是呐呐说不上来了。
叶开见状微微摇头,这一路过来,这两个童子心里的那点货色恐怕是都被自己掏了出来。
“云府,虚君,真传……”
他心里暗暗想着,远方却是出现渐渐显现一座险崖,这崖上飞瀑流泉,烟岚腾霄,崖口还伫立着一栋高大的殿阁。
见得这险崖,侍镜便拿手中牌符一摇,飞舟便渐渐降下速度,慢慢往崖口之上靠了上去。
“到了到了。”
“祖师殿。”
“三道崖。”
侍镜,奉镜两个童子一左一右,一唱一和,引着叶开下了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