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腿也站麻了。
“站累了?”窗子里传来容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桃子一转头,看到身处阴影中的容易似乎正在埋头做些什么。
桃子“唔”一声,不敢搭腔。
“记住了?”
记住什么呢,桃子不知道他师父父要让她记住什么,她只是很愧疚很难过,如果是说这些感觉,她记住了。
容易隔着窗子望她一眼,说:“进来吧。”又向桌子上一指,“桌子上有水,自己喝。”
桃子几乎被烤干了油,趁着她师父父没瞧见,抱起茶壶就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喝饱了,才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到她师父父跟前。
“咦,师父父,你这是在做梳子吗?”
“唔。”容易应一声。
桃子突然想起之前的事,眼睛弯弯的眯成一条缝,搓着衣角问:“嘿嘿,师父父,是给我的吗?”
容易抬起眼睛看她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但那眼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是。”
桃子很高兴,心里热腾腾地开了锅似的,刚要伸手去摸一摸就被容易喝止住了。
“不许碰,”容易冷着脸说道,“刚闯了祸,还有脸讨东西。”
桃子讪讪地把手收回来,瘪着嘴不敢动,她从前就有点怕她师父父,如今更怕了。从前是怕自己闯祸挨揍,如今则是怕她师父父不高兴。仿佛他的每一个喜怒哀乐都是一场风暴,引得她一阵阵的胆战心惊。
容易也发觉了她的不同寻常,抬头看她一眼,只见她低着头,瘪着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禁皱皱嘴角,说道:“改天吧,怎么也得等苏妞妞好了再说。”
“好好好!”桃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一边玩去,别耽误我干活。”
桃子听出来,他这话听着厉害,只是做势唬她罢了,嘻嘻一笑说:“那我去啦,师父父辛苦!”撒腿就跑,跑了一半又折回来说,“师父父,我去看看苏妞妞,晚饭在二师兄那里吃。”
容易将手一挥,意思是知道了。
可是不一会儿,桃子又瘪着嘴回来了。
容易惊异地问她:“不是在老二那里吃吗?”
“苏妞妞还没有醒,二师兄懒得搭理我,我就回来了。”
“还没有醒?”
“是啊,真奇怪,不过就是呛了几口水,怎么会睡那么久呢。”桃子嘟囔着一边去了。
梁景潇看着床上闭着眼睛躺着的苏妞妞,总觉得有些不寻常。突然,他快步走向门口,大声说道:“大夫来了,您瞧瞧她这是怎么了,睡了一下午了。”
“莫急莫急,有事没事扎一针自然就好了。”
苏妞妞一听,立刻慌了神,慢慢地睁开眼睛,一脸茫然似的问:“啊,我这是在哪呢?”
只见梁景潇一个人靠着门站着,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苏妞妞有点心虚,偷偷地吞一下口水,说:“啊呀,景潇,你该不会陪了我一个下午吧?”
梁景潇扯扯嘴角,说道:“醒了就走吧。”
“不嘛!”苏妞妞揪住梁景潇的袖子,一会儿又抱住自己的头满床上打滚喊“头疼”。
梁景潇深吸一口气……得,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