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连参加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青云法师与杨游一边走路,一边讲述久远的往事,讲到动情之处,却见他眼角湿润,声音哽咽。
杨游心想,是那举子命不好,此事与青云法师无关。于是道:“法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的命运怕是天注定的,法师不要将此事铭记于心才好!”
“话虽然如此说,不过终究是本道没有答应他!”
二人又聊了几句,到了岔路口,挥手而别。
第二日,杨游自然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在户外的花园林间散步。耳边鸟鸣不断,眼前彩蝶飞舞,无数道朝阳的金光穿过树丛,有些刺得杨游睁不开眼。一阵凉风拂来,他感到浑身舒畅。
没走几步,却突然又看见虫娘与一个老道姑行走在花草间,那虫娘今日没抱着她的黑猫如意,却领着一条黑色的小狗在她脚边钻来钻去。
他几步赶了过去:“虫娘,你不做早课吗?怎么有时间出来散心?”
虫娘正低头看着小狗,一听杨游叫她,抬起头来:“是杨郎啊,奴家向来只做晚课!”
只做晚课?倒有些奇怪!
“虫娘,你不是最喜欢猫吗?为何今日你的如意不见了,却带了一条小狗来?”
“奴不喜欢猫了!那该死的如意,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兴许是真的跟公猫跑了吧!”
不会吧?这春天都快完了,猫儿还儿在**吗?
杨游看她带着的这只小狗在脚下嗅来嗅去,真的很可爱,他游过去抱起来逗了几下。
“虫娘,你为何总是喜欢黑色的宠物?养一只白色、黄色的小狗多好啊!”
“奴天生就喜欢黑色!这黑色多好,随便在哪里一躲,就找不着了,不是很好吗?”
杨游一怔,这虫娘是什么心态,好奇怪!难道是从小在道观里面呆久了,心里有些扭曲?
“虫娘,鄙人前几日买了一对陶俑,看着有些可爱,你等着,鄙人马上拿去!”说完,他便赶回屋去,把拿那对陶俑拿了出来送给虫娘。
虫娘一见陶俑,眼睛顿时发亮,双手不停地把玩起来:“哇!这陶俑太美了!多谢郎君!”
“不谢,你喜欢就好!”
看着虫娘满脸喜色,杨游终于有些开心,这虫娘小小年纪就困于道观,真是可怜!
就在此时,监斋青云法师领了一个人走了过来。
他看见杨游与虫娘在一起,有些变色。
那女道看着这许多人来,便道:“虫娘,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虫娘点点头,然后扭头对杨游道:“郎君,多谢礼物,奴告辞了!”
“不多在花园呆一会儿吗?”
虫娘摇摇头,看了众人一眼,便扭头悠然离去!
杨游一回头,却看见青云法师领着一个红衣胥吏走了过来,肯定是杨慎矜派来的。
“法师早上好!”
“杨郎,你就可要远离那虫娘!鄙人看她怕是会给你带来坏运气呢!”
青云法师脸色不悦。
“为何?晚生看她如此幼小就被困在道观,真的有些可怜!她父亲还是谁?如此狠心!”
青云法师一听,脸色大变道:“杨郎,此话怎可乱讲?这次本道听见倒是罢了,如若外人听见,你怕是有麻烦!”
杨游一听,大吃一惊,莫非这虫娘的爹是什么要命的人物?他正要开口问,却被青云法师阻止:“此事稍后再说!先见见这位郎君,他是杨公安排来给杨郎送东西的!”
只见那人三十余岁,皮肤黝黑,人看着很精神。一身典型的高品流外吏员装扮:头戴黑介帻,身穿方心绛色公服,腰挂皮革带,脚穿乌皮靴。
“卑职萧南参见判官!”那人走过来,拱手向杨游行礼。
杨游咋听之下,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自己现在是判官,比他职务高多了。
“不用多礼!”他挥挥手。
“禀报判官,奉杨公命,今日属下带来六套官服、若干聘金送与判官,请判官略作准备,三日后先去崇仁坊紫林苑上任,这是聘书!”
杨游接过聘书,心想,这当官的待遇果然不同,今日一上任就送了六套官服!大使给聘请的佐僚送礼金是理所当然,不知杨公送了自己多少?
“杨郎,所送的官服和礼金都在我的办事房,请杨郎随同去检视!”青云法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