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孟太医还说主子是真的中毒了,事情,怎么和预设的不一样了?
一旁“忧心忡忡”望着文清婉的茜贵姬也开口道:“陛下明鉴,下午妾身与清婉妹妹吃的茶和点心,清婉妹妹用了些什么,妾身也都用了,分量也差不离,断不是那茶点的原因。但妾身下午从惊鸿殿离开的时候,曾在转角看到一人鬼鬼祟祟的,衣服式样和目下何昭仪的差不离,加之午后清婉妹妹为了妾身为难了何、段二人,因而妾身才怀疑此事与何昭仪与段昭仪有关,求陛下明察。”说罢袅袅娜娜地拜了下去,低着头,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一截雪白的肌肤。
沈湛似笑非笑地看了茜贵姬一眼,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编造假话顺带拉人下水,心眼子耍到了自己跟前,呵呵。沈湛心中嘲笑着,面上却不显,只针对茜贵姬前半段的话:“柔贵姬的身子与你不同,她身子骨一向弱得很,你比她结实多了,同样的茶点分量,你吃了没事不代表柔贵姬吃了会没事。”
茜贵姬脸上一白,却又不敢反驳,只好委委屈屈地陪着笑,假装听不懂皇帝话里面的意思。
一旁的柳疏星讥讽地扁了扁嘴,眯了眼再去看茜贵姬露出的肌肤。
而宋弥尔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沈湛说的糕点上,根本无暇去看茜贵姬对着沈湛做了什么,“你说你们下午用的茶和点心你吃了都没事,你可还记得你们用了什么茶,什么点心?是谁人上的茶?点心又是谁做的?可还有剩余?”
“还有你告诉我,今日你家主子用的脂粉首饰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孟寻也不再懒懒散散,正儿八经皱着眉问柔贵姬的宫女扬兮。
“禀皇后娘娘,下午妾身与柔贵姬用了些祁门红茶,因着味道好似果茶,我们便多吃了一些,我吃三盏,清婉妹妹吃了两盏,点心吃了些金丝糕、茉莉香饼和一小碗槐蜜燕窝,别的就没有了,至于用后的碗和剩下的糕点。。”茜贵姬侧头看向了下首的扬兮。
扬兮努力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恐慌和茫然,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才微抬起头,眼睛注视着下方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那剩下的糕点和茶水主子分给了我们几个宫女,茶盏收起来了,点心碟子下午便送回了尚食局,至于孟大人说了脂粉首饰,主子今日用的与往日别无二致。”
柳疏星见矛头已经转向了脂粉糕点,便朝着沈湛福了福身:“陛下,王太医今日也为臣妾诊治过,臣妾也用了王太医开的方子,并无大碍,想来并不是王太医的问题。”柳疏星声音娇软,说话娓娓道来,倒是让沈湛的脸色好了几分。
一旁的王太医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心里忍不住对贵妃一阵感激。
柳疏星斜眼见着王太医那诚惶诚恐一脸感激的样子,心头一声嗤笑。这表面上柳疏星好像为王太医开脱了嫌疑,但实际上却将众人的关注点从脂粉糕点又移到了太医和药材的身上,前头问了吃的用的都没有问题,不是药材有问题还是什么?偏偏这蠢货还感激自己。
孟寻听见柳疏星的话心头一亮,忍不住右手握拳打在了自己的左手心上,扬声道:“正是这个理,药材没问题药方没问题,不代表药没有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药材药方没问题但是药却还是有问题?”沈湛薄唇紧抿望着孟寻。
宋弥尔皱着眉,不知道为何问题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自己身上。
孟寻扬手一挥,“哎,陛下马上就知道了。”继而转头对跪着的扬兮道:“你说你家一直就用着温补的药膳,还请你将药膳的方子拿来我们瞧瞧,有哪几种药膳就拿哪几种方子,有多少就拿多少,千万不要遗漏,这可是救你主子的最后机会。”又对快要瘫坐在地上的王太医说:“还烦请王院使将今日你为这位柔贵姬娘娘开的方子默写出来,孟寻不才,想从中找找线索,但院使大人不必担心,您的药材没有问题,孟寻这点敢为您担保。”
王太医听了这话,方才放下又被孟寻提起悬着的心这才感觉没那么揪着,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接过一旁孟寻小厮递来的纸笔,认认真真写起了方子。
“柔贵姬这是阴虚之症,”写好方子的王太医将单子递给了孟寻,“因着她吃着固原滋阴的药膳,又是长期的病况,不好下猛药,前日里的晕倒想来是阴虚之症导致的身子虚弱,又在空旷地界站了,受了风,晒了烈阳所致,只需在往常吃的药膳外再多加些固本培元的药材即可,断不能用温燥劫阴的东西。”王太医虽然胆小怕事,但在医术上却是十分精通,一旦讲到医事,刚刚那点害怕便都消失不见,整个人严谨认真,倒是惹得沈湛多看了他两眼。
说话间,扬兮也将文清婉用的药膳单子呈了上来,”这些都是贵姬日常用着的药膳单子,这张是今日用的,这两张是昨天用的,全都在这里了。”扬兮却是真的被吓到,不敢有所隐瞒,将所有的单子都寻了出来。
不待沈湛发话,包括薛太医在内的三位太医便围城了一圈,在烛火下翻来覆去查看着几张药方单子。
“我知道了!”
“原来如此!”“竟是这样的!”
不过一会,薛太医、王太医和孟寻前后差不多时间低喊了起来。
“发现了什么?”宋弥尔上前一步着急地问,“有法子把柔贵姬医好么,你们单单分析药方,为何不去先医治柔贵姬?”
“回禀皇后娘娘,正是柔贵姬处查不出病因,才要寻找柔贵姬吐血昏迷的原因,才好对症下药,”孟寻不着痕迹地朝沈湛飞了一个眼色,复又带着笑意望着宋弥尔:“请娘娘不必过于担心,柔贵姬娘娘虽然昏迷不醒,但内腑无损,体内机能运转也并无大概,只是暂未苏醒,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沈湛收到孟寻的眼风,瞬间会意,也是不解为何宋弥尔会如此担忧柔贵姬起不来,作为皇后,是不是有点太大度了?
“那三位太医究竟是发现了什么?可有法子医治柔贵姬了?”宋弥尔继而问道。
“这还是要从这药方说起。”孟寻双手呈了药方递给了宋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