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陛下!”
皇帝欧阳贺踏入大营,羽林天军早已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可是身后的天策军却依然寸步不离,形成了极好的防卫圈。
“就凭你么?”欧阳宇鸿冷笑一声。
“汤先生,几年不见,您还好么?”欧阳贺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文士。
“承蒙陛下关心,草民安好。”汤道成被皇帝问道,却也依然不喜不怒,态度平和。
“可是朕却不好,”皇帝转头看了看持枪而立的小雅,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铭归鸿,淡淡一笑,说道:“先生让朕坐这个位子,朕却坐得非常不舒服。”
“陛下励精图治,已经有所成效。”汤道成说道。“如今军力昌盛,即便是八方来袭,陛下也可奋力一搏。”
“有所成效么?”皇帝的目光扫过沈天逸,沈天逸的身上已经汗流如注,浑身颤抖着躲在人群中,“可是帝都百官却视我如暴君,天下人民视我为逆臣。所幸朕无牵无挂,倒也可以奋力一搏!”他慨然一笑,仿佛抛却了所有的心结。
北州城。
漠北王公孙辽端坐在正中的宝座上,闭目凝思。阶下的一名探报正在陈述刚刚得到的军情,枯瘦的老人安坐在侧首,他的身上依然有伤,同灵族的一战,几乎消耗掉了他毕生的功力。
“灵族要进入龙朝的边境了?”手持宝剑的少年将军听完陈述,喃喃地说道。
“那是早晚的事。”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几名士兵抬着一副担架来到大厅上,病榻上的少年虽然重伤在身,声音却是洪亮。“灵皇亲临战场,是几辈子也没有的事,他想得到的,可不仅仅是几个边疆小城。端木,扶我下来。”
身边的年轻将领吃力地将少年抬下担架,他被铭雅的枪刺所伤,肋骨断了几根。
“给我一支兵马,让我去会会灵族的枪兵!”
“口出狂言!”大座上的男人终于发话了。
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
少年看了看端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竟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小王爷,灵族战法诡异,您大伤未愈,还是……”持剑的将军上前说道。
“不可与战。”侧首的老人咳嗽一声,幽幽说道。
“孟先生说说,为何不可?”
“我军立足北州城,虽然根基已稳,可却不是长久之计。北州城向南便是王域,向北即是边界,大帅虽然成为了龙朝建国以来第一位异姓王,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如果向南冒进,灵族南下将无人可挡,那时我军腹地将陷入灵族的虎口,而若是先制约灵族大军,又无异于让帝都坐收渔翁之利。”
“先生之意,我军已然腹背受敌了么?”漠北王慨叹一声。
孟阳点了点头。
“想我公孙辽英明一世,这一招棋,却也着实笨了些。”公孙辽无声地笑笑,“汤道成几句话便葬送了我军,真是害人不浅。”
阶下众人却是陷入了沉思,他们显然都没有主帅这样大度的胸襟和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