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抬眼扫了扫少年,发现少年双目并不在看他,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有太多连自己也看不懂的东西。当初他许下重金的承诺,自己才会背着大帅,带领幽灵弓跟随他来到龙都,并不是因为他少主的身份,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个年轻人虽是大帅唯一的儿子,却并不是他得意的继承人。漠北军上下,对他没有丝毫的敬畏,只是害怕他的眼睛。
武士不说话,只是把头压得更低。
“背着我父亲偷听军机,应该是不小的罪吧。”公孙克突然说道。
武士的背脊突然一阵发凉,这在漠北军中,罪过不轻,他双膝跪地,再度叩拜道:“末将只想着,为少主人效力!”
公孙克将他扶起,看着他有些恐惧的眼神,用力握住了他的双手,那似乎是他全身的力气。“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话感到庆幸,因为那时,我已经威震天下,而你,将是我的得力部将!”
少年望向远方,那是偌大的龙都,庄严的升龙殿,也是他的未来。
银峰关。
战事虽然得到了短暂的停歇,铭门的将士们却丝毫没有大意。铭天翔手下可用的人已经不多了,战马的死伤是他最头疼的地方,面对贪狼忌的时候,更加害怕的不是骑兵,而是战马,而战马的情绪是他无法掌控的。铭天翔从龙都提兵五万,如今死伤大半,却尚有兵将两万,而战马伤病惨重,可驾驭者却不过千余。
“短时间内龙都最多能提供一千匹,而且不能保证是纯种的良马。”头发花白的风言鹤说道,“我们铭门的马棚里已经没有可以作战的乌骓马了。”铭门铁骑的战马,自“不帝归”时代,便引用纯种的南州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极为壮实,奔跑有力,可以组织大规模的冲锋,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良马,在贪狼忌面前也不值一提。
“若是灵族的白灵驹能够引进,倒是个不错的不充。”苏临月也少有的眉头紧锁,今日来他出入龙都各地,事物繁巨,也显得十分疲惫。
“只怕公孙辽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铭天翔缓缓地说,“他此番停止进攻,只是不希望贪狼忌有过多的损失。一旦他失去了耐心,我们这座小城是拦不住他的。我们铭门在南州还有一家,门主是我哥哥的儿子,他经营得倒也不错。只不过我们帝都势力原本庞大,很少提起他。”他笑了笑,心中却是落寞。
众人都知道他的心境,铭门此番损失惨重,不亚于当年的“七星之乱”。
“那个小子,是叫做……铭箫?”风言鹤问道。
“正是,”铭天翔望向自己的老师,“当年老师也曾见过他,是个颇有能力的孩子。南州的铭门,也是有声有色了。而且,那里有不帝归留下的炎风骑。”
“这个时候,该把他叫来么?”风言鹤面有难色,“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我便明说了。”他停顿了一下,“天翔,铭门此刻前途未卜,而且你的孩子归鸿,他尚在襁褓。而且我们这干人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战场上了,这个时候把铭箫叫来,你不怕他分夺你孩子的家业么!”
给读者的话:
今天晚上又是大冷之夜吗,我要熬夜看球了,顺便说一句,德国是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