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又要进攻了。
辽远广阔的原野上,叛军以百人为单位,千人为一方阵,潮水一般涌向舒县县城的三座城门,那阵阵敲响的鼓声,擂出了无边的杀意。
“叛贼攻来了,怎么办……”这时舒县南门城楼上,有士卒扯着嗓子喊道,引得城头一阵骚动,不少才征集不久的青壮,即使历经了几番战斗,还是依旧惶恐不安。
“住口!再有大声喧哗者,斩!”陆康见此毫不犹豫的大喝道,虽然他一向以文士著称,但这却不代表他不知兵事,对于这帮才上城的青壮,只有威喝才能让他们听话。而且,现在正是守城关键时刻,又是敌强我弱之时,最忌惮军心士气扰乱,如果任由那些害怕的青壮呼喊,很容易在军中引起一股骚乱之风,说不得有意志较弱的兵卒会就此遁逃,甚至投降,引得军队雪崩甚至兵变危险,由不得他不防。
随着一队队陆康的亲信兵卒挥刀喝令,城上的汉军终于安静下来,纷纷目视城下,因为叛军的凛冽攻势又来了,马上便要到了他们花费无数人命,填平的护城河附近了。
遥望城下,密密麻麻的叛军兵卒,互相大喝着向南门而来,陆康走到城墙处,倚着城墙,张臂大声鼓舞道:“城下乃区区乱贼耳,兵甲不坚,何与吾大汉天兵匹敌?诸君苦守多日,其未占城分毫,吾已得刺史手书,不日援军必至,今康与诸君共守城门,望诸君共勉!”
话语未来,城楼顿时安静,虽然很多兵卒都猜测太守这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有援军的话语是假,州郡根本没有太多兵马营救他们,但还是没有问出,选择坚信。不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陆康愿意和他们一起在城门守城而已,有这样的身先士卒的上官在此,他们纵然是明知是死,哪又如何?叛军要破城,那也要踩着他们的尸体才能进城,不然,这舒县,就是他们的坟墓。
“擂鼓!”
见叛军越来越近,随着陆康一声大喝,惊雷一般的隆隆战鼓声霎时间直冲云霄,而随着鼓声,城门上的汉军便知,真正的生死存亡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前排的叛军多数都高高举着犹如门板大小的木质盾牌,少数则举着缴获来的汉军制式大盾,不过多数都已磨损不少,快速向着城门奔跑着。无数弓箭兵夹杂其间,后面是抬着云梯的敢死攻坚队,几排盾牌兵在两侧掩护,而后又是一队弓箭兵,负责登城的敢死战士落在最后,叛军一路小跑,冲过早就用沙包和尸体填平的护城河,直冲城下。
此刻陆康异常冷静,他目测叛军前锋兵卒与城门距离,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手中举着的长剑狠狠往下一挥,大喝道:“弓弩兵,发弩矢……”
漫天箭雨失雨顺着城墙倾泻而下,仿若乌云压顶,叛军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惨嚎贯耳,但更多的是不管战友,猫着腰继续前进的兵卒。
围城战打到这个地步,这些叛军兵卒早就积攒了不少攻城经验,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停留或者后退,都是必死之局,天上的箭矢和后面的军法队是根本不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想活命,只有前进,快速的前进,登上城楼,与汉军厮杀,这其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犹豫的停留,否则必无生路可言。
在守城战里,守城者一般比攻城一方更有优势,因为他们站得高,射得远,有着天热的居高临下的攻势加成,叛军在挨了数轮箭雨,他们后面的弓弩兵才刚刚进入可以反击守城汉军的射程。
有叛军渠帅大声吼道:“弓兵!快射箭!快射箭!弩兵!快发矢!快发矢!反击!反击…压制住汉军弓弩。”
一瞬间,叛军便有无数箭雨往舒县城楼反击而去,不过这些箭矢只能将汉军的攻势压制,除了乱箭流矢,可以幸运的杀伤汉军以外,多数箭矢都没有给汉军造成太多的伤亡,只有偶尔的箭术高超者,可以射中汉军而已。
毕竟,对于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叛军来说,他们多数起义前都是种地的农夫,少有山间的樵夫猎户,若是猎户的话还好,他们从小便精通射术,自然精准度不低,瞄准之下,可以射中汉军。而那些原本是农夫的叛军,自然射术不是太好,被强制分成弓弩兵后,短期训练也只能保证自己的箭矢不射偏,至于射的精准,那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初;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费杀;必灭若敖氏矣。”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摘选自《左传宣公四年》
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陈胜、吴广乃谋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摘选自《史记陈涉世家》
陆康字季宁,吴郡吴人也…康少仕郡,以义烈称,刺史臧举为茂才,除高成令…以恩信为治,寇盗亦息,州郡表上其状。光和元年,迁武陵太守,转守桂阳、乐安二郡,所在称之…会庐**黄穰等与江夏蛮连结十余万人,攻没四县,拜康庐江太守。康申明赏罚,击破穰等,余党悉降。帝嘉其功,拜康孙尚为郎中。
献帝即位,天下大乱,康蒙险遣孝廉计吏奉贡朝廷,诏书策劳,加忠义将军,秩中二千石。时袁术屯兵寿春,部曲饥饿,遣使求委输兵甲。康以其叛逆,闭门不通,内修战备,将以御之。术大怒,遣其将孙策政康,围城数重。康固守,吏士有先受休假者,皆遁伏还赴,暮夜缘城而入。受敌二年,城陷。月余,发病卒,年七十。宗族百余人,遭离饥厄,死者将半。朝廷愍其守节,拜子俊为郎中。
摘选自《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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