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尴尬的沉默后,我拍拍边上那恸哭的文弱男鬼:“那个,别哭了,他没说你呢。”
“人家就是想哭嘛。”听到一个大男人嘴中蹦出这么娇滴滴的话语。我顿时寒毛炸起,抖出一身鸡皮疙瘩。读者老爷们,原谅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吧!
“您随意,请便请便。”顺便拿过办证的袖子揩了揩。
办证的一把夺回自己的袖子,心疼道:“新的,要揩揩你自己的去。”
“又不脏!”
“不脏你揩我衣服干嘛?”
“额……你袖子有点脏。”
“扯你个蛋,我衣服新的,他们刚烧给的,你tm才脏呢”
那文弱男鬼看了我俩一眼,娇羞无限的说:“噫~你俩真脏!”
“滚开!(住嘴!)死变态!”
我俩四目相对,产生了一种两只大猴子互相吸,什么熊什么剑怎么同的感觉。
“办证的,你继续,我先去看看我家的情况,嘿嘿”我尴尬的笑笑。
“没事,我就是来看迁坟的,已经快好了!待会请你吃饭。还有,不要再叫我办证的了,我叫贾怀仁”
半晌之后,我手上捧着一堆衣服,兜里揣着一大捆冥币和贾怀仁下了望乡台。
隔了老远,贾怀仁掏出支烟屁颠屁颠地跑去递给那邋遢老头,老头叼上烟努了努嘴,贾怀仁赶忙给他点上。
老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瞅了瞅贾怀仁:“小兔崽子,倒也会孝敬你葛爷,”葛爷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伸手夺过贾怀仁手上的烟盒,娴熟地抖出两支“别光看你葛爷抽啊,你俩也来啊。”
我接过烟点上,掸了掸长条板凳,大喇喇坐在葛爷边上。葛爷:“你个小鬼,倒是一点都不和你葛爷客气啊。”我讪讪一笑,调整调整了坐姿。
贾怀仁神色一变,撩起个大拇哥,说道:“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咱葛爷,葛爷当年可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葛爷七岁那年仇家上门寻仇,杀了葛爷一家老小,葛爷躲在柴堆里逃过一劫。之后连夜逃往外地,寻了个师父,练了二十年功夫,回家复仇,十步一人,除老幼妇孺外全部诛杀。不料几年后,仇家后人前来寻仇,而此时葛爷已经身患重病几乎卧床不起了。你猜葛爷怎么说?”贾怀仁清了清嗓子“葛爷限令家人此战过后不准再去寻仇。那一战打得是昏天暗地,最后葛爷力竭而亡。来了地府之后,途径恶狗岭,葛爷直接打得恶狗们落荒而逃。本地城隍念在葛爷为父报仇,未屠杀老幼妇孺,只判了个上刀山下火海,结果葛爷一声不吭全都扛了过来。这事传到了酆都大帝的耳朵,大帝亲自下旨命葛爷镇守三生石和望乡台。”
我在一边听得肃然起敬,看到葛爷边上放着一碗茶汤,便抄起茶碗一干而净:“葛爷威武,小子敬您!”
贾怀仁一愣继而大喝一声:“这个不能喝!”
葛爷的声音悠悠传来:“没事,这个不是!”
而此时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一头栽倒在地,耳边最后传来的声音便是葛爷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