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里面,他愤怒的扔了一个价值十几万的青花瓷茶杯,这官窑出产的精品发出了诞生一百多年来最清脆悦耳的响声,化作一钱不值的瓷片,“你们是怎么搞的!”杨木怒吼,“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韩林灰头土脸的说:“这是一个意外,本来应该能把黄文斌做了……”
“做你个头!”杨木瞪着韩林,“杀手都被他抓起来送到警察哪里去了!”
“其实我不止找了一个杀手。”韩林说。
“其他的杀手呢?”杨木问。
“额……他们都在等候时机。”韩林说。
“等候个屁,一看黄文斌范围森严不敢下手了吧。”杨木说。
“这也不能怪他,”韩广终于出声了,“谁知道黄文斌这么狠,居然拉了好几十人住在家日夜巡逻。真是好家伙,那么一个四五百平的小四合院,塞了四五十人进去,睡觉都得用架子床上下层,简直就是猪圈。偏偏那家伙是沿海省的,手下全都从那边来,说话都是鸟语,根本听不懂,想安排人进去卧底都没法子。人海战术就是牛,只要手下够多,把地方都塞满了,潜入技能再高都进不去。”
“还不是你底蕴不够!”杨木说,不过急切之间,他自己都没法子渗透进去,“不行就不要做,派个三脚猫过去算什么意思,连任务失败就自杀都不会,还在警察那儿胡说八道,嫌我们不够麻烦吗!”
“阿来是我知道最厉害的杀手。”韩林说,“其实成功几率很高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失手了。”他偷偷养着阿来已经五年了,凡是生意上出了问题,就安排阿来去杀,虽然每一次都要花费巨资,还要等好几个月,不过从来都没失败过。
“厉害个鸟,都被人抓住了。”杨木说。
“他说是我指示的,又不是你,老六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韩广说,“不过是一个谁也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家伙罢了,只有证言,没有证据,警察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事就烦我,不会有事的。”
“现在消息传开了,个个都在问我怎么回事!”杨木前一阵子在沿海省铩羽而归,很多人都知道,后来黄文斌追到京城来,也有很多人听说,杨木老是站不到上风,快被人笑死了,派个杀手还被人抓住拉到警察局,简直引起了轰动,个个都传说杨木肯定是老糊涂了——虽然杀手交代的是韩广,但谁都知道韩广和杨木是结拜兄弟。
“管他们干什么,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韩广说。
“那黄文斌到处宣扬我们找杀手去杀他,”杨木说,“还躲到了总统套房,谁都不见,你说要怎么办?”本来按照计划,杀手把黄文斌杀了,立即就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到沿海省,逼迫那边把刘自强交出来。可是黄文斌没死,还能说什么?
“总有办法的。”韩广说。
“这么撕破脸,说不定黄文斌都已经把黄文斌杀了。”杨木说。
韩广心里一惊,心想这倒是很有可能,“那可怎么办,老四唯一的儿子啊!”
“我早就说了不要这么鲁莽!”杨木说,“那张飞扬在外头四处活动,已经找了好多人,我这边的压力越来越大!”张飞扬资格老人脉广,虽然退休很久了,可是还有好些部下正在任职,特别是他运气好,有个部下冲到了权位很重的位置上,愿意卖面子的人很多。
“不过是一点压力罢了,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韩广说。
“是啊,根本不算什么。”韩林说,“说到底张飞扬不过是个退休十几年的老头子。人一走茶就凉,何况是十几年前的茶。”
“茶再凉,塞把钱进去烧,马上就热了。我们都撕破脸了,派人去杀黄文斌,他还会吝惜钱财吗。”杨木说,“逼急了,黄文斌拿出十几二十亿来走门路,谁知道能上多高的山。”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韩广问。
“还能怎么办,老大你先去外地躲一躲,别被警察抓了,那可就丢脸了。”杨木说。
“用不着吧。”韩广说。
“还是小心一点好。”杨木说,“小韩你说是不是?”
韩林心里也觉得杨木小题大做,可他还能让自己父亲不必小心?万一真出了事怎么办,黄文斌那么多钱,买通几个办案的,把韩广传唤过去问话并不奇怪。正当左右为难的时候,韩林的电话响了,低头看了一眼,“是黄文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