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个,那个……”总不能说在日本动手太困难我不打算做了,张利华的仇让他自己去报算了,这也太没义气了。这时候黄文斌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松了一口气,正好不用找借口了,“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是丁六根打来的。
“我在松山别墅。”黄文斌看了看时间问,“老板你不是在坐飞机吗,怎么能打电话?”现在是客运高峰期,丁六根听说张利华被车撞以后立即去买机票,还是要等好几个小时,再加上越洋飞机所需要的时间,现在他和丁诗诗应该还在天上才对。
“等飞机的时候有人退上一班的票,我立即买了下来,现在已经回到省城了。”丁六根说,“经济舱的座位真他妈小,想要升舱,又没座位,坐十几个小时,腿都麻了,想喝点酒吧,还给我限量。”
“我立即去机场接你。”黄文斌站起来说。丁六根为了尽快赶回来,居然肯坐经济舱的位置,看来是真急了。也难怪,他全靠和张利华合作才在玩具生意上打开局面,要是张利华死了,他的好几亿投资就泡汤了。
“不用接我了,我叫了车子过来。”丁六根说,“张利华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对吧。”
“是的,在ICU,还没脱离危险。”黄文斌说。
“我从机场直接过去,你也去,我们在医院汇合。”丁六根说,“哎,怎么会出这种事呢,真是。”
黄文斌去到医院的时候,丁六根已经到了。飞机场本来应该远离市区,当初规划的时候也的确是这么规划没错。但没人想到省城扩张速度会那么快,结果飞机场和居民区差不多连接了起来。松山这边新路还没修好,去市区比机场慢多了。
“嫂子你节哀。”丁六根正和张利华的老婆说话,“利华他好人有好报,不会有事的。”
“丁老板!”张利华老婆今年四十多岁,一头灰白的头发,满脸皱纹,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和乡下的普通中年妇女一模一样,“你可算是来了,这几天我可真是苦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赶快去见见利华吧。”
黄文斌很想骂人,为什么丁六根就有这样的优待,他想去见,却被张利华老婆毫不客气的赶了出来,说什么现在张利华需要静养,人人都去看不好。黄文斌又不是‘人人’,要不是黄文斌,张利华说不定已经被陷害入狱了……可是转头一想,就算被陷害入狱,也比现在躺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好啊,所以黄文斌不敢说话了。
ICU本来是全封闭不让人进去的,要看病人,只能在外头透过观察窗看。就算找院长主任特批,也只有病人的直系亲属能进去一小会。不过丁六跟来了,对着黄文斌公事公办的医生顿时换了一副面孔,恭恭敬敬的迎上来,“丁老板,病人情况很危险呢。”
“不是说平稳下来了吗?”丁六根皱着眉头问。
“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刚才忽然恶化了,大概是什么地方又出血了。我已经紧急输血,但您看这血氧,含量已经到很危险的地步了。要是再低,人就会昏迷,还会可能会……我必须要切开他的喉咙,放一根导管直通到肺,放纯氧进去。”
“那你就切啊。”丁六根说,“费用方面不会有问题的。”
“不是费用,怎么可能是费用问题呢。这毕竟是一个手术,有一定的危险。”医生说,“病人坚决不同意,我也没法子。丁老板你去劝劝他吧,血氧含量总这么低,脑部很容易收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您劝劝利华啊!”张利华老婆忍不住流泪。
丁六根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带着黄文斌进到抢救室。张利华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鼻子上一条,嘴里一条,肚子上四五条,下面还有一条,眼里不停的流泪,连连摇头,嘴里勉强突出嘶哑的声音,“不,不……”
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抓着张利华的手,苦苦哀求:“爸你就听医生的话吧,要是不做这个手术,你会死的啊,这是很小的手术,不会有危险的,只是把气管切开放一条氧气输送管而已。”
“不……不要!”张利华态度很坚决。
“利华,你为什么不做?”丁六根问。
张利华这才注意到丁六根和黄文斌,挣扎了几下想坐起来,没能如愿,喘了口气,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字,“丁老板,黄兄弟。”又看了看他儿子,“叫……叫人。”看他儿子没反应过来,又提高了声音,“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