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办法,他没有违反美国法律啊,国际刑警也不管这种经济纠纷,何况是未遂。”黄文斌说,“蔡致远去美国的途径也是合法的。要抓他,只能等他自己离开美国,或者没申请到美国的绿卡,旅游证件过期,被移民局遣送回来。”
不过这不太可能,蔡致远就算没有昨晚最后这一票,也是个有钱人,还在美国买了房子做了投资,儿子又在美国读书,申请绿卡比较容易。就算没申请到,就这么黑在美国,他又不用出去做黑工,移民局也不会无缘无故抓人,就算抓了。请个移民律师打官司,一打就是十几二十年的也很常见。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十八万条裤子时刻催促着我,让我伸张正义。”张利国说,“你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把蔡致远骗回国?”
黄文斌才不肯干这种事情,把蔡致远骗回国对他又没好处,何必去干这种有危险的事情,“这恐怕比较难,蔡致远是一个很小心的人。”黄文斌说。
“要不怎么叫你来呢,”张利国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先把他骗回国,然后再把那些裤子拦下来。裤子一出事,蔡致远就说什么都不肯冒头了,电话取消,搬离住所,连老婆孩子都一样。”
黄文斌倒是有办法,蔡致远有一个很珍爱的盆景,是三百年的老树,他走通了不知道多少手续,才把这么颗巨大的活树送到美国去。现在裤子出了问题,他自己是第一时间搬走了,这棵树可没这么容易弄走,而且他肯定不舍得放弃。只要派人盯着树,迟早都能顺藤摸瓜找到蔡致远。
“这也没办法,当时肯定是挽回损失第一位。万一裤子出了什么问题,要赔的钱可就太多了。”黄文斌说。对方公司还有一个蔡致远的内线,管着对华贸易的,也不知道乾坤进出口这批货还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出了问题,和黄文斌也没关系,他只要拿到钱就行。
“你说我为什么就这么倒霉呢。”张利国感叹,“小黄啊,你运势这么旺,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
秘诀就是穿越,说了你也没法子学,黄文斌心里说。“这个真没有,”黄文斌忽悠他,“可能是祖宗好。”
“祖宗?”张利国一拍大腿,“你说的对啊!一命二运三风水,我的命很多大事都算过,是大富大贵的命,运势今年也很好的,看来就是风水出问题了。是不是我老爷子的阴宅找得不好,所以这一段时间倒霉呢?”
黄文斌又不信这个,他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的骨灰都放在公共墓园,清明去拜祭,只要一会儿就弄完了。反正公共墓园埋着成千上万的人呢,要说风水好,那就一起好,要说不好,那就一起不好。“这我就不知道了。”黄文斌说。
“到底找哪一个好呢,风水的话……”张利国冥思苦想,“算了,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去看看裤子。”
围绕着这十八万条裤子,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故事,牵扯到多少人,对黄文斌的影响有多大。可是黄文斌从来都没亲眼见过,现在算是开了眼界。十八万条裤子说起来数字不少,其实叠起来也没多大。
十条裤子一小包,十个小包一大包,十八万条也不过是1800包而已,当然还要算上一些预备的损耗,实际上稍微多一点,也不到1900包。谁能想到就是这2000包都不到的东西,居然差点让一家公司破产,一家公司赔偿上亿,一个人大发其财。
黄文斌抽出一条裤子来看了看,摸上去很顺滑,看起来很贵气,接缝走针细密整齐,没有一点多余的线头,设计很用心,小细节也都很高,果然是高档裤子,与众不同,在飞龙购物中心里面,至少要卖**百的。
“怎么不直接在上海出口呢?”黄文斌忽然想起来,“还要运回来再出口。”总不能是为了照顾东升的生意?
“上海货物堆积太严重了,我去找了人排了号,还得半个月以后才能进货场。”张利国说,“还是我们这边好,海关都认识人,能够走后门加塞。现在外贸这么热门,干脆我们自己来搞一个码头,肯定有得赚,你有没有兴趣?”
外贸是很热门,问题是明年有经济危机啊。再说了,每一个大港口都在扩建码头,上海港深圳港青岛港,省城这儿政策没优势,技术没优势,人才没优势,资金没优势,连港口水深都没优势,自己搞个码头,那不是等着赔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