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斌问。
“当然可以了,在金钱的魔力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为了争夺正宗血统卖出高价,犬业里面捏造传承是经常的事。”安德森说,“不说狗,说赛马,现代所有赛马都能追索到英国俘获的三匹阿拉伯马上去,你觉得这可能吗?到时候万一真有人去找那个寺庙,藏地那儿没人的破庙多得是,找个偏僻的说人已经全死光了特种雪獒流了出去不就行了。”
看来这外国人也不靠谱啊,黄文斌摇摇头,“这次我的雪獒卖了四百万,你是功不可没,我分你四十万。张大哥一把钱给我,我就给你。”本来黄文斌就是想着卖个一百多万就行了,能拿到现在这个价格,安德森还真是出力不小。给了这四十万,一来是酬功,二来也是收买,免得他泄露了秘密。
“谢谢黄老板。”安德森说,“钱不用这么多,我有别的事想要求黄老板的呢。”
“什么事?”黄文斌提高警惕。
“我来中国,是想大展拳脚做一番事业,现在光是给人当驯狗师做顾问,钱不少,但是没什么前景。我想要办一个养狗场,可我是外国人,进入养殖业很麻烦。动不动就让我审批,统共要申请几十上百项,市里就能批准的还容易,有的要省批,有的还要国家批,我搞了大半年都没搞好。”安德森说,“狗场始终没弄起来。”
“外资不是有很多优惠的吗?怎么还这么麻烦?”黄文斌问。
“对于大公司来说是很多优惠,对于我这种个人就不是这么回事了,限制很多。别说优惠了,能把证件办下来就不容易了。”安德森很烦恼的说,“而且养殖业是所谓的敏感行业,手续特别麻烦……你说养猪养鸡也就算了,养狗敏感什么啊!”
“这个我不太了解。”黄文斌笑了笑说,“你是想让我办个养狗场给你管?”
“差不多,”安德森说,“其实地方我都找好了,还签了三十年的租约,东西都差不多买齐了,狗种也都订好了,连客户都联络了好多个,就是证件办不下来,几乎就要耽误了。您刚才不是说要给我四十万吗,我就把狗场建好,四十万打包卖给您,然后您就把这个狗场承包给我,自负盈亏,只收租金。”
“哦?”黄文斌想了想,似乎风险不大,但要是万一那些场地或者狗出了问题被人索赔,还是有可能会亏本,“要签正式合同,所有经营中产生的风险,都由你自己承担,我只是把场地出租给你而已。”
“可以,没问题。”安德森说,“但是在法律上,那是您的公司,我只是一个承租人。”
“另外场地我要亲自看过。”黄文斌再补充,如果场地有问题,他宁愿把四十万直接交给安德森,也不会亲自下场……也许不用拒绝得这么明显,完全可以找别人来出面,比如说卢芝兰——黄文斌没有碰过她,却花着每月五六万元养着,总不能让她是光拿钱不干活。
“当然,如果黄老板有更好的地方,我愿意搬迁过去。”安德森说,“我原来租的场子可以转租出去,不会有损失,还能多赚一笔呢。”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黄文斌说。养狗需要什么样的场地,他是一窍不通,对于本市周边那些地方可以开养狗场,也是一无所知。但是有丁诗诗做后盾,随时都能找出专家来。
“承包合同,必须是长期的。”安德森说,“最好能签30年,要是不行的话,至少也要20年。狗种培育是很长期的工作,没有十年不能出效果,出了效果以后,又要十年才能达到利润的顶峰。”
千里迢迢跑到中国来,安德森的野心可是很大的,他想要做一个产值千万的大型养殖场——可不是人民币,说的是美元。当然,那时候还是不是和黄文斌合作,可就不一定了,现在是资金不足,在国内的名气也不够,等狗场有了利润,名气足够以后,找谁合作不是合作,或者还可以作为外资独立出现呢。
至于黄文斌可能谋夺狗场什么的,他也是完全不担心,一个养狗场,最核心的东西是狗种,他和黄文斌说来说去,谈的不过是场地本身,完全没涉及狗的归属,只要里面的狗是属于他的,黄文斌拿着一个空场地有什么用。
狗和猪完全不同,猪是要杀了吃肉的,到屠宰场那天也不过四个月大,娇生惯养不能刺激,所以会有应激反应怕搬家。狗却是要做宠物的,居住环境比猪好得多,饲养密度小的多,还要经常锻炼,只要不是长途,搬个家根本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