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们这样浪费救人最好时机的家伙才是杀人的凶手!”身量刚刚长成,的确稚嫩的很的少年毫不示弱的大叫着:
“我爹是太医,我爷爷是太医,我祖爷爷还是太医,你爷爷我现在也是太医,你说我能不能救得了他?!”
人群哄然大笑起来,显然是不把少年的话放在眼里,当成被人羞辱之后的吹牛了。
中年男人被他的口无遮拦给气恼了,捏了捏拳头就准备开揍,却在此时,碗口粗的胳膊被横里伸出的一只小手给握了住。
“我信,你能。”
叶离枝走出来,直视着那脸红脖子粗的少年,道:“事不宜迟,麻烦你们放开他,让他去救人吧,我来做担保,一旦有什么差错,你们尽管找我算账。”
小姑娘的芊芊小手似乎一用力就能捏碎,中年男人肌肉虬结的胳膊僵直了一瞬,很快软了下来,放了下去。
嘴里仍是不甘的冷哼道:“你又是哪根葱,凭什么给他做担保?”
“凭我不会狗眼看人低,凭我不会盲目拖延草菅人命。”
“你!”
中年男人的额上青筋乱冒,但面对着这样一位娇滴滴、粉嫩嫩的小姑娘,任谁也无法下得了手去。
少年趁机挣脱几人的桎梏,抢上前去扑到老头身边,开始望、闻、切的诊断起来,须臾之后,从腰间抽出一个牛皮卷成的筒子,‘唰’的一下全部展开,一整排明晃晃长短不一的银针在阳光下几乎能够晃花人眼!
“哗!”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想必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真会有两把刷子吧。
然而让他们更为惊讶的还在后面。
少年双手放在老头的衣襟前,用力一扯,便露出了大半个瘦筋筋的黝黑胸膛。
紧接着,他便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取针扎针,手法之快之精准之老练,让人只剩长一口短一口抽气的份儿了。
走过一遍针后,少年一边把脉一边仔细的翻看着老头的眼皮,清碧透明的蔚蓝天光之下,他狷狂不羁的眉眼多了一份沉寂下来后,令人莫名心安的沉稳与淡然。
叶离枝脸上现出几分赞赏之色。
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少年撤了针,最后在老头的胸口水到渠成的轻敲了几下,方才还气息断绝的人,此时却开始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起来。
在他耐心的敲到第十几下的时候,老头终于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悠悠转醒过来。
“快看!他醒了!”
“是啊,这孩子真了不起!”
“这次算咱们看走眼了,说不定人家真的是太医世家呢!”
舆论的风向在强大的现实面前一下转了向,人们看向少年的眼光,不再充斥着怀疑与斥责,改为了惊叹与激赏。
老头坐在地上,还一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的懵懂模样。
前去请大夫的人终于喘着粗气赶到,看到地上的人醒来后,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赶忙招呼着行动迟缓的老大夫上前来为老头诊脉。
少年见最为凶险的一刻过去,放下心来,收好自己的东西,什么也没说,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想混在散去的看热闹的人群中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