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第二日。
天空彻底的放亮之后吴铭才从行辕里走出。
按照周氏的礼节,结盟当在清晨的时候。各种礼仪在清晨举行。然后到了中午,基本才能够完毕。
礼数周全之后就是两国君主与臣子的宴席。期间少不了的一些勾心斗角。少不了的明争暗斗。
可吴铭这样的主——
“那个吴公现在何处了?”几乎是一宿没睡的秦孝公红着两只眼睛问道?
“启禀君上,就清晨的探子来报,那吴公并未有何动作——”车英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后答道。
听闻此言,秦孝公的胸口不禁又是一阵怒火。
但这次不等他发话,一个斥候便是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启禀君上,吴公已经拔营启程——”
终于是开始行动了,这个不知道要耽搁到几时的吴铭终于是行动了。
“下去再探——”背对着那斥候,秦孝公一甩背负在身后的两只手,满是怒气的说道。
“诺——”
那斥候离去之后,整个行辕里便又是一阵寂静。
车英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行辕中的秦孝公与车英,只是时不时的听着斥候传来的奏报:“吴公的车撵忽然向南而下,尚不知其用意——”
……
“启禀君上,吴公令人在河中补了大鱼,如今在与一女子在河边烤鱼——”
……
“禀君上,吴公的车撵继续向西而来——”
这一个个奏报,只令秦孝公听的心里一上一下的。好在,接下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吴铭都没有再下令四处乱逛。
只是在接近临晋关不足十里的时候。
他猛然下令大军停止前行,掉头转向,班师回梁——
“哼——”此时,天色以黑,秦孝公的行辕里,顿时传出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声;“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怒视着下首躬身,一动都不敢动的樗里脊、景监、车英三人。
那眉目之间,只一阵耸动——
“司马错何在?”一声愤怒的吼声想起。
但紧接着是下首三臣子的齐声劝慰:“君上不可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商君一心为秦国谋划多年,君上为了收复河西,亦是隐忍多年,此番断不可匆忙行事啊——”
“是啊,司马将军三次与吴公交手皆未获胜,无商君出某划策,君上断不可轻启战端呐——”
一声声的劝谏在自己的耳边想起。
秦孝公却是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的涌动。
两国结盟,自己这明显是被吴公给耍了。多么想一声令下出兵伐吴,可那样行吗?
商鞅要不会不说,司马错为主将,在面对商鞅的时候,此人下的去手吗?
出兵伐吴的命令最终被秦孝公给压了下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的就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自己承受这份苦吗?
“启禀君上,齐王传檄列国,愿与吴国结盟修好。”
就在此时一个兵卒急匆匆的本进来,朗声禀报:“另,赵燕联军已经撤出齐国地界,楚国暗兵不动,越国大军也以撤离。山东诸国战事以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