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常微微一笑,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看阁下气势汹汹而来,不像前来拜访的客人,反而像是上门寻仇的恶徒,如此又何来招待客人之说?”
“反倒是这两位先生,若是想要进门一叙,在下必定扫榻相迎。”
言毕,桓常指着齐、谭两位文士,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中年男子本来带着齐、谭二人过来,也是为了拉拢两人,却没想到反而让他们看了笑话,顿时怒从心起。
他刚刚准备出言反驳,却是再次听到了桓常的声音。
“至于阁下所言在下不尊敬长者,这种言论也着实可笑,你又不是我家长辈,也不是七八十岁的老翁,又哪里算得上是长者?”
“就算年龄稍微偏大,也不是倚老卖老的资本。”
“况且先人曾言: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在阁下身上,我没有感觉到如大海般渊博的学识,反而看到了目空一切的肤浅。”
“此等人物,莫说不见得胸中有才学,就算真的满腹经纶,亦是有才无德之辈,吾不屑与之为伍!”
桓常摇晃着脑袋,语气中充满了蔑视,然后也不继续与那人扯皮,直接歉意的看了看齐、谭二人,然后狠狠关住了房门。
“你!”
桓常的话再次惹得中年男子怒火中烧,看着紧紧关住的大门,就想要前去踹门。
不过考虑到这里乃是安阳君府,再加上自己身边还有两个需要拉拢的人,中年男子这才强忍住怒气,不过眼中却闪烁着阴寒的光芒。
齐、谭二人对视,微不可查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不动声色与中年男子拉开了些许距离。
他们之所以与中年男子走得比较近,只是因为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
不过两人虽然穷困潦倒,却也是真正的读书人,从桓常与中年男子方才的言语交锋中,他们就能大致摸清了双方虚实。
桓常虽然看似年轻,言论间却也条理清晰,有时候还能引经据典,绝对是不择不扣的读书人。
反观眼前的中年男子,乍一看来倒是颇有气度,不过愤怒之后就暴露了本性,不像是真正的儒士。
两人纵然落魄,心中仍然有些傲气,自然不想继续与中年男子深交。
对于这两人心思,桓常并不知道。
他关上门以后,就拉着吕献来到客厅,然后有些歉意的说道:“吕兄过来做客,却让你看了笑话,真是罪过。”
吕献却急忙说道:“杨兄弟哪里的话,我其实也早就看此人不惯,却没有杨兄弟的勇气。”
“今日看到此人灰头土脸,在下也感觉心情舒畅。”
“不过杨兄弟以后要多加小心,此人在安阳君众多门客中颇有势力,杨兄弟今日得罪了此人,以后难免不会遭到报复。”
“多谢吕兄提醒。”
面对吕献,桓常却是收起了方才的锋芒毕露,反而变得谦逊有礼,倒是让吕献有些惊疑不定。
吕献在心中暗自猜测,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年,来路恐怕不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