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一口确实咬的非常狠,大半个月过去,眼前手臂上的伤口依旧带着一层痂痕。
网球场边淡黄色的灯光下,卡门·凯丝低头望着艾瑞克手臂上的咬痕,脑海却突然产生了一个莫名的念头,咬歪了。这个念头升起,她立刻就有些心虚,心底那股歉疚也变得更浓了一些。
自己怎么可以想这些东西。
小心地瞟了眼身旁,好在,他没有在盯着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收回目光,纤细的手指轻轻在痂痕上触了触,犹豫了一会儿,她才望着他的侧脸小声道:“疤痕应该是可以治好的。”
“不打算治了,”艾瑞克笑着摇头,道:“我记得有人说过,真正的男人,身上都应该有几个疤的。”
按照她的性子,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她肯定会反唇相讥,被女人咬出来的,很有出息么?
不过,此时,听他这么说,她却突然有些心慌。
他不把手臂上的疤消掉,那,她就很难再摆脱和他的这种牵扯了。
不由地再次回忆起这些日子的种种。
从吉赛尔·邦辰欺负自己,到长岛马场的相遇,再到后来的峰回路转以及巴黎时装周期间母亲被绑架的事件。
虽然今天之前,两人只有过非常短暂的照面,而且那绝对是一场非常不堪的相遇。但,她却感觉这个男人突然就完全侵入了她的生活中,犹如无处不在的空气。甚至,她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依赖,听到母亲被绑架的消息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被自己狠狠咬了一口的身影。
认识她的人,都会觉得她太倔强。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女孩。由于父母从小离异,身处的社会环境也很不稳定,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种缺乏安全感的氛围里。
时尚圈的女孩比大部分西方人都更没有积蓄习惯,有些贪图享乐的姑娘恨不得把未来几年的薪水都透支掉,但因为缺乏安全感,她却会习惯性地攒钱,经常被朋友们调侃是守财奴。
不过,自从那天之后,这段时间,从很小开始就积累起来的那种根深蒂固的不安全感却很少在困扰她。
或许。
不摆脱和他的这种牵扯,似乎,也不错。
这么发了一会儿呆,发现自己还捧着男人的手臂,他也似乎完全没有收回去的打算。犹豫了下,她才小心地把刚刚解下来的绷带缠好,帮他捋下袖管,也就没再有什么动作,打算任由他把手臂横在自己膝盖上。
只是,等她把衣袖整理好,男人就把手臂收了回去。
“对了,虽然漂亮的女孩子都是不吃东西的,不过,你肯定应该饿了吧?”
她下意识点点头。
不过,突然就记起了这句无比熟悉的话。
那个名叫艾玛的小女孩说过的话:“爸爸说,漂亮的女孩子都是不吃东西的。”
爸爸?!
她对艾玛的印象非常好,还觉得艾玛的爸爸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后来她袭击了艾瑞克·威廉姆斯,还对可能影响到那家人而非常内疚。
但此时,她突然理顺了一些事情。
原来他就是那个自己一直觉得很有趣的人。
只是。
爸爸,女儿,爸爸,女儿。
虽然这些日子,因为对他的关注,她也看到过他已经有孩子的八卦新闻。
但此时确认下来,心情不免又复杂了几分。
好吧,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这种资格。
但,她确实有些吃味了。
艾瑞克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完就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我也有些饿了。”
她有些机械地站起身,跟着艾瑞克向别墅走去。
离开网球场,走在庄园的甬道上,她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艾玛,是你女儿?”
“是啊,”艾瑞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却点头道:“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养女。对了,下次见到艾玛,你还是要正式向她道歉的,你上次可把她吓坏了。”
她嗯了一声。
心思却又突然放松下来。
虽然对那个马场的印象里还有几个小小的影子。
不过,因为某种鸵鸟心态,她却丝毫不打算再追问了。
跟着他走进悬崖边的贝壳别墅,这里果然很大,像个宫殿。
只是,两个人走在里面,还是深夜,不可避免地显得有些空荡,甚至冷清。
他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于是,她也就很快适应了这种气氛。
随着他一起来到厨房,两人亲自准备简单的夜宵,她在旁边笨拙地帮忙。她当然是会做家务的,只是,出于女人的本能,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笨拙一些。
做好夜宵,也没有再去餐厅,端着两个餐盘就在厨房角落的小吧台旁坐了下来,看着男人把热好的牛奶分了一杯给自己,她连忙端起来,小小地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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