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商,都说没有货。现在到处闹瘟疫,这板蓝根是治瘟病的主药,十分紧缺。”
“哦……”夏孟河不紧不慢的这一声儿,也不知道是急还是不急,让董老板摸不着头脑。
“我简直就是求爹爹告奶奶,差点儿就要给他们下跪,他们这才同意给我想想办法。不过,这价码儿,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所谓‘图穷匕首见’,董老板终于把底牌亮出来来了。
“哦,奇货可居,也有这一说,”夏孟河很平淡地说,“做生意的,谁逮住机会不想多弄点儿银子?说吧,你要多少钱一斤?”
“防治瘟疫,是积德行善,为子孙后代种福田的好事,”董老板说,“我可以一文钱不挣。他们至少每斤板蓝根要一两银子。”
夏孟河大吃一惊。商人趁人之危哄抬物价,赚昧良心的钱是有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逢人三分笑的董老板心有这么黑!平常他的供货价也就一斤板蓝根不过一钱银子上下。这一下,他的价钱涨了十好几倍啊。
“这么贵?”
“这是别人要的,我一文钱都没挣。要不,您再和贵亲戚好好再商量一下?”董老板知道,这个价码开出来,一下子夏孟河接受不了,他想,只要他们要货,在这个价码的基础上给他们一个折扣,这笔买卖也赚大发了。
“唔……”夏孟河也学会了拖长腔拿人,“照说,这个价钱绝对不能接受,连考虑都不需要。这帮人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心太黑了。”
“就是就是,”董老板赔着笑说,“我也跟他们说过,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他们说,他们也没有办法,货紧俏,价码就自然上去。这是生意场上谁都明白的,没办法。”
这个时候,前店门的一个伙计进来,对夏孟河说:“夏老板,贵店的一个伙计找您,您让他进来吗?”
“真烦人,现在有什么急事要找我?叫他进来吧。”夏孟河回答说道。
那个夏记药铺的大伙计进来,看见董老板也在房里,张着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迟疑着说不出话来。夏孟河说:“有什么话你就讲,董老板也不是外人,不碍的。”
“好,夏老板,”大伙计说道,“今天一早,您的亲戚的老家有人来,找到他,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末了,您的亲戚把我叫过去,让我赶紧告诉您,老家来人说,板蓝根根本治不了瘟疫病。大夫都被庄子上的人打跑了。让您赶紧把向居仁堂药店的订货退了,他也随着老家来的人,回去了。”
董老板一听这话,不啻五雷轰顶。这一百斤板蓝根就要窝在自己手里,就是按照原来的价钱,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产能卖得出去?再说了,着一大笔资金压在手里,连店里的周转,都会发生困难。
夏孟河看着董老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好笑。说道:“没有办法,不好意思,这笔生意,就不能做了。小号还有些存货,也不麻烦董老板您了。”
董老板十分懊恼。原本想狠狠地赚他一票的,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不仅赚钱不成,要是也对昨天谈好的几家供应商毁约,那将信誉扫地,以后开封地面的生意就别想做了;要是把货全部吃进,又影响周转。只好小输当赢,求夏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