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穿太多冒出汗反而更容易着凉的。倒是您该多穿些,老胳膊老腿的别让关节冻着。”说着披风都解了下来,嫌太厚了。
秦嬷嬷虽笑着没再给她套衣服,临出门手里还是拿了条稍微薄一点的外套跟了上去。
玉萱无法,只能让她这么跟着。
其实这会院子虽掌了灯,太阳也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余辉照在大宅里洒下一片金色。
玉萱兴致勃勃在园子里来回走,这回没有江贾氏和江世坤的闹剧,她正好沉下心好好看看江家大院的园子。
谁料没走上一圈,就看见一个穿着过时的衣裳,神色慌张的姑娘急匆匆的在园子里乱窜。
静寂的花园那头就是江家祠堂,夜色一下来显得有些恐怖。
这会突然冒出个面生、慌里慌张的姑娘确实有些瘆人。
秦嬷嬷大喊一声:“是谁!”
那姑娘猛听见人声,唬了一跳跑的更快,可惜不认识路反倒一头撞到了秦嬷嬷怀里。
秦嬷嬷拎起来一看,感觉有些面熟想了想却不认识,她厉声问道:“你是谁!慌里慌张在园子里干什么?”
秦嬷嬷此时的样子,特别像看管她们的那些婆子,姑娘心惊胆颤的说道:“妈妈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秦嬷嬷见她声音可怜,心里软了一下,回头看向玉萱。
玉萱上下打量姑娘一番,见她不像府里丫鬟,衣着样式有些过时,料子很好可惜被洗的旧了。
她心里一动,问:“你可是大伯院子里的江六,还是江七?”
姑娘见被人认出来,只好点头说道:“我是大老爷排行第六的庶女。”
秦嬷嬷一听,心里更加怜惜,手里的劲小了很多,江六趁机挣脱。
可是她也知道凭着自己是逃不出去,干脆往地上一跪,哀求道:“不知道妹妹是哪个院子里的,只求妹妹发发善心带我出了这个大宅院,我随便去哪里都好。”
江玉萱让染画和雁书将江家大院打听了个底朝天,知道大伯母将大伯父的那些庶女们全关在一个院子里。只算着到了年纪,就收些聘礼嫁出去。
大伯母连名字都没给取,只按着数字顺序胡乱叫着,更不要说这些庶女连族谱都没上了。
如今院子里还关着个江六和江七,江六年纪比江玉菁还大些,只可惜长期营养不良长的太过瘦小,所以玉萱刚才才没有一眼认出来。
此刻见江六突然下跪,玉萱赶忙避过半个身子道:“我是府里的四小姐,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妹妹,哪里受得起你的大礼。姐姐快起来吧。”
江六知道四小姐是二伯的小女儿,二伯母最和善,想来这位四小姐心底也好。
她跪在地上不起来,只苦苦哀求:“求妹妹看在同是江家骨血的份上救我一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玉萱问道:“你为什么出逃?咱们家里谁还能伤你不成?”
江六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哭道:“妹妹打小锦衣玉食,哪里知道江家庶女的苦楚。嫡母刻薄,我是看着她淹死过两个刚出生的弟弟的,我们这些庶女被关在院子里,到时间就打发出去连个嫁妆也没有。如今也不知道嫡母怎么了,好好的就要把我高价卖给人牙子。若是出去嫁人我还有些盼头,卖给人牙子又有什么好去处,求妹妹救命!”
玉萱对这种事闻所未闻,大伯母以前还将人嫁了,如今竟然要直接发卖了?
江六见玉萱出神,以为对方不答应,又开口求道:“妹妹若是把我放出去,我告诉你一个事关牌坊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