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猛子扎了过来,还真找对了。
“我不来怎么办?现在人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小成简单给介绍了一下病情,就是贫血加疲劳过度,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人暂时还没醒,估计要醒来怎么也得明天早上了。
“行了,没事就好,你俩都回家吧,今晚上我在这守着!”
“妈,不用劳您老大驾,我和小成在这就行!”文心武道。
“得了吧,照顾人的活,你俩也不顶我一个,再说了,人家一个女同志,你个大老爷们儿在这合适吗?”老太太话不多,不过每个字都在理上。
文心武老脸一红,“妈,我一个人在是不合适,不过这不小成陪着我呢吗?咱爷俩弄点吃的,聊着这一宿就过去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哪熬得起啊?”
文心武也是心疼母亲,自己在监狱里的时候,老娘在外面操劳是没有办法,现在自己出来了,怎么也不能再让她老人家受这个累了。
“你当我这就老了?”文老太太不怒自威,“你儿子这么大,可是我给拉扯起来的,从东风镇到县里,我三轮蹬着,照样一天一个来回!回去吧,能一个人盯着的事,别耗俩人在这,你不睡觉小成还长身体呢!去!听话!”
让老太太这么一说,文心武也没法勉强,“那行吧,您在这辛苦一宿,明儿一早我带着早点,来接您班。”
一看奶奶心意已决,小成也没法说别的,仗着在县医院有人缘,到护士站借了张折叠床来,至少晚上让老太太有个休息的地方。
………………
周雨彤一直在做梦,先是梦到和丈夫对薄公堂,然后是女儿流着眼泪对自己大吵大嚷,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梦境支离破碎,彼此间没有任何关联,转瞬间她又梦到了小时候最疼她的爷爷,她枕在爷爷的膝头上,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还是以噩梦为主,但梦里,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丝捉摸不定的温情,让人感觉不那么绝望。
再睁眼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白色的床单,床边的输液架,很显然这是医院。
“我怎么了?”周雨彤感觉头痛欲裂,记忆里似乎正和小成说话,然后一股无法抵挡的睡意袭来,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是在哪里?
正这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出现在眼前,“你醒了?”
周雨彤一愣,“您是?”
老妇人面容略带憔悴,显然是一夜没睡,“你是小周吧,你没见过我,我是文小成的奶奶,文心武是我儿子。”
一句话,周雨彤赶紧坐了起来,“大姨,您……这一夜是您一直照顾我?”
文奶奶笑了,“你还不知道吧,我让小成给你送几个包子过去,你没说几句话,人就晕倒了,是他们爷俩给你送到医院来的,大夫说了,就是有点贫血,加上疲劳过度,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在这也不方便,我就来给他们替个班,没事啊闺女,身体要紧!”
几句话,周雨彤的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脑海里总有一句话挥之不去,好像是已经过世很久的爷爷和他说的:“当你醒来时,发现还有很多人关心你,或许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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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机是有传承的,看出来了吧?文奶奶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