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想到这里,他脑门当即一涨,直接甩开手,冲声质问道,“那皇帝老儿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哼!他有本事冲我来啊!欺负一个娘们算什么!”
林烟儿闻言一急,转过身来,伸手掩住了薛凌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压低声音责备道,“你在哪里学来的这些匪气话,莫要乱语,被有心人给听去了。”
薛凌赶紧扶着林烟儿在床沿边坐下,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就这个问题,薛凌感觉像似有几万只小蚂蚁在身体里攀爬,困扰好几天了,挠的慌。
林烟儿闻言瞬间泪腺决堤,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她只是紧紧拉过薛凌的手放在手心,交代道,“凌儿,这些年来娘亲沉醉于表面上的风光,对你疏忽了,你怎么怪娘亲都没关系,但娘亲相信你已经长大了,这一个人的日子虽然艰难,但你从未让娘亲失望。”
薛凌皱眉,娘俩儿相依为命,从小辛苦的把自己拉扯大,从未疏忽过自己,虽然现在陪伴在身边的时间少了,但她能追求到自己想要的,见惯了忙碌的瘦弱背影,他是由衷的感到高兴,哪谈得上什么怪罪之心。
薛凌觉得娘亲没抓住重点,竟说些没用的废话。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一个人不照样过的好好的嘛,不用为我操心。”
林烟儿拭去脸上的泪渍,不免嫩怀一慰,欣慰道,“是啊,我的凌儿确实是长大了。”
说着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在薛凌不解的目光中,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林烟儿的表情十分郑重,严肃,看的薛凌的心都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凌儿,现在的皇宫暗地里已经乱了,不太平,我希望你今晚趁着夜色离开此地,出得宫去,走的越远越好。”
薛凌闻言初时一愣,然后便是脸色瞬间大变,该来的总会来,他从未想过能在这里面平平安安的渡过一辈子,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那皇帝老儿最终是忍不住想要除去他人生中最大污点,准备对我下手了吗?”
薛凌觉得很憋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完全不对他的口味,活的简直就是屈辱。
怪只怪自己真的是太弱小了,若是有强大的实力,吊打那皇帝老儿一番,他还敢放个屁?
薛凌默默发誓,这走了,定要风风光光的回来,好好休整其一顿,散散这些年来,快要凝结在心中的戾气。
林烟儿似乎心有所感,接着说道,“这件事并非你想象的这般简单,走了之后,就莫要再踏入这西京城半步。”
薛凌实在是难以理解,有如此严重,再次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他是确实很着急,奈何林烟儿死活不肯说,大大的吊足了他的胃口,放些没什么营养的边角话。
薛凌怒气上涌无处发,很不满意,此刻的林烟儿活脱脱像极了风尘中的琐碎小娘们。
“孩子,娘亲对不住你,平白为你招来了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顿时林烟儿两行泪水唰唰的掉了下来,看来是真到了伤心处了,细细的柳眉下两双眼睛雾气弥漫,年岁本来就不大,此番可谓我见犹怜。
薛凌并非石头做的,几时能见到这番小女儿姿态,心有不忍,劝解道,“离开这鬼地方也好,反正待着发霉,晦气。”
薛凌的性子倔,却也很自立,能一力承担的事绝不会牵涉旁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烟儿担心他会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拦,进而做出出格的举动。
显然她是想多了,薛凌年纪虽小,却也精明的很,底子不够硬,哪产生的出来报复的想法,只见他接过衣物,得心应手的收拾起来,隐隐还有些急不可耐,仿佛就是在等着这一刻一般。
“拿着这块御令,莫要耽搁,就在今晚你必须离开。”
林烟儿做了很多准备,皇宫森严,被层层把控,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匿出去几乎不可能,所以一道出城的赦令至关重要。
御令,顾名思义乃圣上御用之令,见此令,如见当今圣上,由此可见,此乃宝中至宝,非一般手段不高明者难以得见,更别说取到手中。
为了薛凌,她也是顾不了这么多了,哪怕是承受极大的风险。
“你不走?”
薛凌有些奇怪,看着娘亲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平铺直叙的扯了一大堆,瞬间他脸色都变了。
也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屋门外传了进来。
“娘娘,陛下正侯着您,切莫触怒了龙威!”
薛凌一动,来到窗口,透过窗沿边的缝隙,看到一位阴阳怪气的太监,正不耐的站在哪儿。
又一条走狗,薛凌暗暗将其记下。
林烟儿赶紧将他拉了回来,示意其别被看见了,而后简单整理了一番仪容,交代了几句,留下吩咐,推门而去。
“西城门外,娘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