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都当份子随便送。对个萍水相逢的人,我都替他们受宠若惊。”
“你看出来了?”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祝家在会稽是个不大不小的郡望,而梁家,说是寒族都是替他贴金了。梁山伯要想娶祝英台,门不当户不对,肯定要悲剧。你又这个时候给官职,不就是想让梁山伯有个对等的身份去提请吗?要我说,习彦威先生才是别驾的最佳人选,即便不是彦威先生,张任也比梁山伯好。”
裴逸笑着说:“谢大才女,佩服佩服。反正桓温和朝廷挺不想让我做湘州刺史了,这就算是我做的最后一件好事了吧,只要别坏了一桩姻缘就算行善了。”
谢道韫疑惑的问:“小叔何出此言?从外官到朝官,而且是三品后将军,应该有一个更大的舞台让你施展才华啊。”
裴逸无奈的笑了:“桓温只不过是想借机把我调过去跟他一起北伐,而朝廷,现在是庄稼成熟了,要收割了。过年之后,我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了。”
谢道韫看到一向乐观的裴逸今天居然前所未有的凝重,内心也跟着担心了起来:“小叔你放心,就算别人不管,我们陈郡谢家一定会保你的。”
裴逸不忍心拆穿,现在谢家根本没有实力,也没有兵权,怎么保自己?不过面对谢道韫,裴逸还是不能说穿现实:“总之走一步看一步了,道蕴,现在说可能为时尚早,但是我还是想拜托你。”
谢道韫点头答应:“好,我一定做到。”
“谢谢你,道蕴。假如以后我出了什么意外,我希望你照顾好道苓,然后劝她改嫁。”裴逸沉重地说出了这段话,因为现在虽然湘州一切都井井有条,但是裴逸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朝廷和桓温两个方向的巨大压力。朝廷派司马晞过来,裴逸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还是给了巨大的压力。而桓温,这段时间太平静了,裴逸更是感到背后聚集的不详。
谢道韫却接连摇头说:“不!小叔你被多想,你一定没事的。”
裴逸只是笑笑:“道蕴,你别多心,我只是身陷官场,怕有什么意外,到时候托付怕来不及,所以提前说一下。别担心。”
谢道韫轻咬着薄唇说:“小叔你放心,不仅道苓,你的家里人,我谢道韫都会照顾的。”
“那就谢谢你了。”
“但是我也有一件事情请小叔答应。”
“你说。”
“无论如何,无论再艰难,请你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就一切安好。”
裴逸开玩笑说:“放心,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渴望我活着,要不挣了那么多钱不就白挣了。哈哈。”
谢道韫看到裴逸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笑了:“小叔,你还是乐观点比较适合你。”
“是吗?好,我以后绝对不仇大苦深了。”
裴逸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心中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自己现在根本找不到任何实际的威胁,却感觉到威胁越来越大。或许真得跟要去朝廷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