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两位见谅。”管家道。
“无妨。这园林如此别致,不知是何人所建?”季翎状似随意地问道。
管家迟疑了会才答道:“原是城主早年为夫人所修的花园,夫人早逝,这里也跟着荒废,是少爷近几年将这里建成了这副模样。”
话语间,又拐过了一棵枝叶茂密的秀劲青松,木九黎不由得疑惑起来,似乎每一处转折都屹着一棵青松,不同的品种,相同的挺拔。木九黎偏起头,见季翎也在打量着那颗松树。
“这园里的松树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少爷的心思,又怎是我能猜测到的。”管家答道,语气里似有一丝僵硬。
三人脚下的石子路倏然收住,一座精美的石拱门赫然眼前。管家微微松了口气道:“这石拱门便是这园子的出口。”
走过石门,就像是进了另一重世界,从宽阔的青玉阶到随处可见的白石雕,所有的景物都宣肆出华贵之势。
但这些反不如刚才那片园林触人心弦。木九黎又回头望了眼那道石拱门,拱顶刻着两个大字——“炙园”。这名字……分明是一片绿海,怎么就成了”炙“呢?她不禁又想起来走在园里的那种压抑感,是在压抑着什么?
”管家大人,不好了!少爷他……“前方忽然传来焦急呼声。只见一个丫鬟模样地少女气喘吁吁地向三人跑了过来,直奔到管家身边,匆匆在管家耳边说了些什么。管家的脸色倏然一变,转身对木九黎和季翎说道:”抱歉,府里有些事急需处理。两位可先在这附近转转,不要走远了。我过会再来寻你们。“
说完管家便急急离去,那个丫鬟跟在管家身后,她瞥了季翎和九黎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去离开。木九黎觉得,那一眼里似乎掩藏着忧虑和探究,是何意?木九黎有些郁闷,从进了这城主府开始,疑惑就越来越多。管家甚至还没与他们说这府里的异象到底是什么呢,最重要的是,怎么寻找与那棵花树有关的痕迹?
木九黎瞥向季翎,季翎正微敛着眸想着什么,察觉到她疑惑的目光,季翎抬起眼,眼里流光一如往常,似是全然不被种种蹊跷影响。
“走吧,我们照管家说的,去附近转转。”
“……嗯。”
两人顺着宽阔的赤石路随意走着。一路上皆是奢华贵气之景,就在两人兴致要磨尽时,一面湖水闯进视野。碧水清如镜,水上拂来清新微风。曲折的木廊自岸边而起,蜿蜒向湖水之上,直直通往湖心亭,木廊和小亭都古朴素雅,与一路上的华贵大相径庭,倒是木廊的曲折之势让人联想到了之前的炙园。
两人对视一眼,冒出同一个念头——莫非,这也是出自那位少爷之手?
两人先后沿着木廊向里走。脚踩在木板上,每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响,心凉的微风阵阵拂过,别有一番滋味。走到木廊尽头,湖心亭呈然眼前,木匾上三个火色大字直刺人眼——“燃心亭”。
“将满园绿海取名为炙,湖上木亭取名燃心,”季翎挑起眉,脸上三分笑意:“这位少爷倒是有趣的很。”
踏进亭子,木九黎打量着这湖心亭,目光落在右手边的木栏上。
“皆将白瓷拟玉色,谁知花茶独自凉。”木九黎轻声读出木栏上的两行小字,顿了顿,又念出后面的署名:“宁玦。”
“看这字迹,笔锋锐利,尾笔张扬,应该不是出自女子之手,”季翎手支着下巴,凝眉道:“能在城主府随意题字还署上名字的人,只有……”
“城主,或者……那位少爷?”
“的确像是那位少爷会做的事,”季翎笑了笑,又道:“白瓷拟玉色,花茶独自凉……写出这样的诗句,修这样的亭子,看来这位少爷也不全如外界所言的那般。”
“外界所言?”
“嗯,从卖扇阿婆那听来的。说这城主府的少爷是满城皆知的人物,生了张比女子还俏的脸,性格却恶劣,极其肆意胡为。曾在集市上纵马驰骋,踏坏了无数商品,事后又用十倍的价格买下了所有毁坏的物品。还曾铺满十里红缎,只为迎接一位写字先生。不过,阿婆也说了,不知为何,这位少爷已有许久不曾在城里露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