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隆巴顿老夫人领着纳威回来的时候,九岁的男孩子一脸倦容,没精打采地坐在长长的,陈旧的西式长餐桌上,就连可可做了他最爱吃的法式香煎小鹅肝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隆巴顿老夫人拉长着脸,一言不发地吃着自己的晚餐,贝妮思担忧地看着哥哥,但是她明白,对于遵从规矩的隆巴顿老夫人而言,现在绝对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吃完晚饭,她立刻拉着纳威上楼了,说是发现了些新知识,要和他交流。
隆巴顿老夫人看了眼明显在说谎的孙女,叹了口气,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可可偶尔出现为她将茶水加满。
贝妮思一上了楼,就迫不及待的问:“纳威,你怎么了?”平常纳威从圣芒戈回来心情也会不太好,但是绝对没有这么糟。
纳威看着妹妹五官深邃精致的脸庞,忽然鼻腔一酸,今天在圣芒戈看到的景象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哦,没事。”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让眼泪憋回眼眶里:“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这很正常,贝妮。”
贝妮思困惑地看着他,她当然知道哥哥在说谎——他们可是双胞胎,有一种奇异的心灵感应联系着他们。
纳威坐在贝妮思的书桌前,因为隆巴顿老夫人陈旧的审美,这可真不是一位合格的贵族少女应有的卧室——整个卧室颜色的主基调太过于昏暗,全是棕红色和浅灰色组成。
“像是一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纳威曾经偷偷想过,当然,他的贝妮思是最棒的。
此刻,男孩愁眉苦脸地将上身摊在红木书桌上,他看起来筋疲力尽,累极了。
贝妮思坐在一旁,只是静静地撑头看着,她很了解她的哥哥纳威——虽然阿尔吉伯父还有奶奶都认为纳威是个有些无能的,懦弱的,自卑的男孩,但是她能看到哥哥每天的努力,能够感受到他默默地坚持,这样的坚持在贝妮思看来才是最可贵的。
纳威非常喜欢贝妮思的房间,这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非常好闻,不管他多慌乱,多难过,贝妮思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总是能让他安静下来。
他今天去圣芒戈的旅程实在是不怎么美妙——或者应该说糟透了。
今天他和奶奶去看了爸爸妈妈,爸爸的状态还不错,他甚至能够心平气和的和他打招呼。纳威高兴极了,奶奶在办公室和圣芒戈精神科的治疗师聊天,纳威和爸爸牛头不对马嘴的交谈完探视时间之后就想去找奶奶,告诉她今天父亲已经认出自己了。
可是今天的圣芒戈似乎有什么大型活动,很多衣着正式的巫师来来回回的在医院里穿梭,纳威走得有点急,他在穿过医院草坪的一条小道上撞倒了一个铂金色发色的男孩。
纳威当场就道歉了,他连忙伸出手去想要将对方扶起来。
被撞倒的男孩先是在地上愣了片刻,而后避开他的手,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巫师袍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而后拖着长长的,类似于贝妮思告诉过自己的贵族常用的咏叹调的语气问道:“名字?”
他的用语可真不礼貌。这是纳威的第一反应,但他还是回答了:“纳威隆巴顿,对于撞到了您,非常抱歉。”因为贝妮思的关系,他在人际用语方面还算勉强过关。
对方的眼睛是灰蓝色的,就像是伦敦上空阴沉沉的天空,但是这个男孩的五官非常精致,甚至比自己的妹妹还要精致。纳威看着这个男孩微微鼓起了腮帮子,一丝连他都能很明显觉察出来的厌恶闪过男孩的眼眸。
“那么,隆巴顿。”男孩子的语调慢悠悠的,带着一丝轻蔑:“精神科那两个疯子是你的父母?很显然,没有父母的孩子总是在某方面缺乏教养,不是吗?”他勾起一抹恶意的微笑,那一刻纳威简直想举起拳头砸碎对方的鼻梁。
可惜,他的手还没握成拳,灰蓝色眼眸的男孩已经举起了一根魔杖——虽然那只是一根玩具魔杖,可是对于完全不能使用魔法的纳威而言,这种威慑已经足够了。
他涨红了脸,屈辱地看着对方,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魔力的重要性。
“我假设,你听得懂正常的交流,隆巴顿。”男孩子的下巴尖尖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他傲慢的抬起下巴,似乎下一刻就想用尖下巴狠狠攻击对方一样:“我的爸爸是今天的贵宾,我们家赞助了圣芒戈,你父母所在的病房甚至连床都是我们家捐赠的。那么,你想用你那毫无威胁力的拳头说明什么呢?”
纳威站在原地,眼眶已经红了起来,他感觉眼泪水摇摇欲坠——可是贝妮思说过,男孩子不许哭,他是哥哥,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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