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哐!”的一声巨响,脖子上的束缚感一霎那就消失了,而我也迅速捂着耳朵,朝着我能看到的唯一有光线传来的地方,连爬带滚地冲了过去,期间我耳边四面八方地传来一阵好像野兽受伤时候的惨叫,在爬动的过程当中,也感觉到那种利爪在我的腿上抓挠的感觉,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此时此刻,我只想要逃走。
爬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声巨响,是我用力过猛,加上用力点在最顶端,于是我的挣扎加上鬼怪和我力量相反形成的那股巨大的矛盾力,致使这座高度接近三米的巨大罗汉铜像,倒了下来。在我接近底座洞口的时候,我发现刚才的一阵剧烈晃动,已经将那个罩着红绸布的方形东西震翻在一边,红绸布已经掉落在边上了,而里面包着的,的确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那个石头盒子,盒子的盖子已经在刚才的震动当中碎裂了,匆忙一撇之间,我看到盒子里有一个油绿色、大约巴掌大小的荷包或者锦囊,也许我多花半秒时间就能够顺手将里边的东西拿出来,可我无心留恋,管什么石头盒子啊,逃命要紧,就这样我挣扎着逃出了底座的口子。
爬出来一看,发现秦不空和松子都好像刚刚躲避了一枚炮弹一般,狼狈地坐在旁边的地面上,而罗汉像正是朝着门的方向倒去的,已经压碎了不少摆在前面的小的罗汉像,地面上一片狼藉,灰尘乱飞,我心想这下子闯祸了,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也早就被庙里的其他和尚听见了吧,如果他们开门来看的话,发现我们搞了破坏倒是小事,怕就怕多一个人看到这一幕,就等于多一个人卷入这个事件当中,我们自保都成困难,怎么还能让人家身处危险之中。
由于铜像底座被我们挖开了一个大口子,所以基本上我被拉到里边去的时候,就好像是在一口大钟里头,刚才的响动我就好像是一个身处钟里的人,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我想也许正因为如此,这样的声音除了对我之外,对那个鬼怪也是有一定伤害性的吧,否则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松开套住我脖子的那股力量?为什么我会在逃走的时候听见它那受伤般的嘶吼声?为什么它抓扯我的时候,虽然让我腿上剧痛无比,但还是让我给逃走了呢?如果不是它自身受到了影响,我怎么可能有机会逃出来?
我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胸口也在不停翻滚着一种恶心的感觉。可我知道如果这个殿堂被人闯入了进来,估计麻烦会更大,与其这样的话我更情愿回头再来跟人赔礼道歉,也不愿意让寺庙里的僧人进入到佛堂里。于是我忍住脚上不断流出的鲜血,那是刚才被那鬼怪抓挠的时候留下的伤口,只是裤子被血液浸湿,还不断黏着我的伤口,随着我走动每一步都会在我的伤口上拽扯一次。我踉踉跄跄冲到门口,一下子打开了门,看到寺庙里的僧人都非常诧异地围在了罗汉堂的周围,我的样子估计看上去已经惨不忍睹,我大声朝着那些和尚叫喊道,里面有危险,谁也不要进来!都他妈给我闪远点!
也许是因为我身上有伤,那些僧人也都看见了我狼狈和凶悍的模样,于是谁都不敢靠近,我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转身就关上了门,然后锁上了门栓。接着我就朝着秦不空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不空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但是他却也没有料到这家伙这么难对付,我们把这一切归结于环境太狭窄,我们躲不开也逃不掉的原因所致,所以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这家伙给逼出来。我告诉秦不空那铜像身子里装的的确是那个石头盒子,所以这家伙一定就是这里的守关大鬼,盒子还在铜像身子里,它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秦不空想了想说,从昨天用八卦镜照射它的时候,开始,它就是一个黑色的烟雾状对吗?我说是的,刚才把我拽扯进去的时候我曾经看到了我的手腕,一圈黑色。说完我伸出了我的双手,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双手手腕一圈,已经有如抹上了煤灰一般黑,并且那黑色的边缘处,还有一些树枝状的分差,那是我手腕上的血管,而我的血管隔着皮肤都能看到里边黑色的东西,这说明,我的血脉已经被影响到,如果任由它蔓延下去,我必死无疑。
秦不空此刻发挥了他身为长辈应有的冷静,他让松子把我腿上的伤口包扎好,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倒在地上的铜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