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开先却理会不得那么多,随口下令道:“且格拉斯,带二十人入内,直奔正宅第三栋,把里面的人都抓出来,注意持盾防御,小心弓弩,另外……除非必要,暂不杀人!”
“遵令!”其格拉斯眼睛一亮,也不下马背,直接应诺一声,呼喝着两个得力的什,就突了进去。
对这种闻战则喜的手下,罗开先其实不必细细叮嘱,只不过他有些担心手下人杀伐惯了,一旦有人反抗过激,真的收不住手,会把这杨府杀得内里血流成河,届时事情的收尾就麻烦了。
没错,不是怕事,只是不想麻烦。
且格拉斯带人入内之后,另几个什长根本不用吩咐,调转马头就在一旁守卫了起来,这阵势,即便皇城司的人同样也有战马,却根本提不起士气来。
罗开先不再上马,而是持着铁胎弓静立在门旁。
门内已经乱成一团,像被灌了水的老鼠洞一般,有且格拉斯这个武痴亲自带队去抓老鼠,根本无需他去担忧,倒是门外人多杂乱,为免意外,更需要他在这里掌控。
好在宋人的效率实在太低,待到其格拉斯率人押着三四十口人涌出大门,都未见有任何动静,守在百十米开外的皇城司守门官满脸苦涩,想上前不敢,命人撤退更不敢,只是那么眼巴巴的盯着骑队停留的这个方向。
入内的且格拉斯押人出来的时候,四周围低低高高的惊呼或者议论声突然就沸了起来,显然这种没人见识过的迅捷惊动了很多人。
罗开先几步上前,扫视了一圈,吩咐道:“女娘都站到一旁去!”
三十几个男男女女迅速分成了两帮人,罗开先才开始仔细打量十几个男人的面目,这十几个人显然经过且格拉斯筛选的,都是十六七至三十几岁之间的青壮年,且格拉斯再武痴,也不至于把杨府中什么花匠、柴房之类的仆役抓来。
这些人里面,多半衣着还算考究,只不过他们苍白的面孔和衣服上的脚印泥土之类,还有三人身上缠着各种样式的绷带,不用说,所有这些,都已经说明了太多东西。
面色苍白除了恐惧之外,说明这些人都是养尊处优或者衣食无忧,身上的脚印和泥土,想必是反抗之时,被且格拉斯等人修理过,而缠着绑带吊着手臂的人,自不必说,肯定不会是自己摔的。
“……”罗开先打量了一遍之后,未对这些人有任何问话,扭头便招呼几个随行过来的人,“田六郎、甘七郎、萧十一……过来认人!”
“是!”“好咧!”三四个同样绑着白色绷带的人一边应诺,一边彼此搀扶着走了过来。
这几个便是前夜让赫尔顿挑选出来的轻伤之人,崔十八还有当日一同养伤的潘哥儿董五儿之流,倒是想要跟着来的,但罗某人只是双眼一瞪,便没人敢忤逆他的心意。
好在这几个人除了田六郎是从灵州一路跟过来的,余下几个都是开封府左近之人,一双眼睛也是灵醒得很。
眼见事有不妙,被押出来的人群当中,一个披着锦袍,面色青白的年轻人站直了身体,呼喝道:“你等何许人?哪位军将门下?光天化日,竟敢私闯民宅,莫非想要造反吗?”
“封嘴!”罗开先瞥了一眼,根本懒得去理会,只对手下人挤出两个冷冰冰的字。
他的话音一落,一旁提刀的亲卫随手一刀鞘就抽了过去,“噗”的一下,正中年轻人的脸颊,这厮是个脚底没根的,连晃都未晃,就像木桩一样趴在了满是泥土的地上。
这厮趴在地上,还想要说话,一张嘴,却是一口带血的口水混着几颗牙齿吐了出来。
也不知这厮平日为人如何,这一倒地,竟然连个相扶的人都没有。
田六郎、甘七郎、萧十一几个也不用靠得太近,只是隔着七八步远逐一扫视。
只是几息之间,为首的田六郎便开口喝道:“大人,就是这几个!有这个,还有那厮……还有……”
“嗯?”罗开先皱了皱眉毛,问道:“哪个?”
“便是您下令封了嘴的,那厮便是杨二郎杨景宗!”田六郎这个赫尔顿从灵州带过来的‘老人’,也是个机灵的小子,先前便没呼“将主”,这会儿更是直接指认了当日首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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