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做点什么,那些人可不会是之前路上的沙盗或马匪,他们的脑袋可没那么蠢笨,必定会提前打探我们的根底,你说她们会去找谁打探?”
“马祖荣?”奥尔基试探着猜了出来,转而又问,“可是,如果马祖荣找到人支持他,野心勃勃来复仇,怎么办?”
“你腰间挂着刀,不会砍人吗?”罗开先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何况,他主动来复仇岂不是更好?可以俘获大把的人口,比如说眼下,东面的煤矿和西面的铜矿都缺人手,如今的万把人岂不是正好合用?”
奥尔基顿时没话说了。
……
距离中午还有一点时间,罗开先派人把粟米菲罗这个奴隶管事、李轩这个民务总管、守备营将军程守如、还有几处矿区的负责人都叫了来。
等到恭贺大婚的寒暄之后,罗开先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某记得东面煤矿那里有多开的地窝子,西面铜矿那里也有多建的木屋,这次骑兵营与斥候营俘获超万人,内有半数妇孺,安排起来可有疑问?”
“将主,我那里可以安置六千人,若是俘获按奴隶算,万多人都给我也能安置下去!”煤矿区的负责人是李家的旁系,名叫李德,四十多岁的他留了一把山羊胡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笑眯眯。
“将主休要听这老物胡言!”一旁的铜矿区负责人田保义推了推站在一起的李德,“他那里只有四百多个地窝子,满打满算顶多能容四千人,都给了他还不把人闷在地下闷死!”
“你这厮莫要胡话,冬月之前,我那里又改了百多个矿坑做地窝子,怎容不下凭多人?”李德的山羊胡子翘了起来。
“两位……”罗开先抬手止住了这种无谓的争吵,“如此看来,安置万多人毫无问题,某这里有两个要求,首先,不能因为他们是战俘就苛待他们,尤其是妇孺,若有人管不住下半身,某可以派宪兵帮忙割了他第三条腿!”
听他说的诙谐,与会的几个人脸上都露出莫名的笑意,只不过有的人大笑,有的人闷笑,还有的人……苦笑。
话一出口,别人如何想,罗开先是不理会的,他接着说道:“第二,两位勇于担责没错,但要记住,量力而行,寒冬将至,收拢如此多人并非简单易行,某不想听到任意一处有冻死饿死人的消息,即便他们是战俘,可有疑问?”
“没有,将主!”主将罗开先说得严肃,两个管事人迅速收了脸上的笑意,挺直了身体恭声答道。
话说一分,点到即止,罗开先也懒得赘言,转向葛逻禄人说道:“粟米菲罗,战俘的管理暂时与奴隶等同,他们的管理依旧由你总责,人手你自己调配,如何?”
“随时等候您的命令,尊贵的将主!”粟米菲罗如今忠心得很,他现下就管着近万奴隶,比之当初行商历险好过太多,虽说没有银钱收入,但吃用从来不愁,非但没瘦,反而胖了许多。
最后是安全防卫问题,罗开先看向了程守如。
没等他开口,这个识趣的汉子就说道:“将主,我会在每处加派一千人驻守,防止战俘作乱!”
“派千人加防倒是足够,不过不单是防止战俘作乱!”罗开先摇了摇头,暗道,这个程守如倒是肯做事,却总是脑子里缺一拍,这样的人只能做将才,却难以独挡一面。当然,这种想法是不能直接说的,他补充说道:“更要注意的是战俘内部的关系,一万多男女老少,彼此间有甚么纠葛全然不清,一旦有所纠斗,人命死伤尚是小事,损失的是我灵州营地的名誉!如此多人,仅凭军法处宪兵的震慑是不够的,故程兄你选人驻防时可要仔细了,非心思缜密果决之人,绝然不能用之,切记!”
程守如恍然醒悟,大谢不提。
有了罗开先的话,李轩作为统筹之人也便心中有数,对别人来说,多了万多人可能是累赘,但对眼下的灵州来说,哪怕是诸事不便的冬天,也能做太多的事情了。
待到众人离开,仅剩奥尔基在场的时候,李轩低声问罗开先,“……三郎,前日我去后勤营斯坦那里查点,发现存粮仅够众人进食三月,如今又多了万许人,你……那你那里存粮可足?”
罗开先拍拍李轩的臂膀,同样低声回应道:“轩兄有心了,目下存粮足够十五万人食用至明年七月,但为将来计,待诸事齐备,某要偷闲走一次宋境……”
“购粮?”
“此为其一,河西此地风土尚好,周边小族偶有耕作,却也今年自保,不能保我灵州吃用,诸老谋划来年春作,但来年耕作能否自足却让人忧虑,为长远计,也需多两项备选之策。”仔细琢磨着用词把话说完,罗开先又补充道:“何况赵宋与北辽究底如何,也需要某去亲眼一观,这不仅是存亡之虑,也是发展之需!”
“三郎……”李轩冲着罗开先低了低头,挤出两个字,却怎也说不出下文。
面对这等忠事之人,罗开先也不想听什么感慨赞佩之词,随又说了些话就把人赶走了事。
只是,待他觉得能空闲一会儿的时候,却发现奥尔基并没有离开,反是心事重重的满面愁容,这可不像身边这个亲兵头子以往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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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好像末尾不说两句,就少了很多反馈,这书算是万里马拉松到半途,真有些举步维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