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买米

四川的米价才一两银子两石！你这里贵了十倍。”

    那掌柜笑道：“客官休怪，本地已经基本上产不出米了，我这米其实就是从四川买来的，但是从四川运米来平凉，一路被官府克扣不，还要避过许多山匪路霸，我光是请镖师押米，就得花不少银钱，这米价实在是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郑晓路了头，知道他得有道理，陕西这乱劲儿，这粮行掌柜有能力从四川运米来，那就已经是非同可了，估计在官府里有靠山，不然土匪这一关，运粮队是肯定过不了的。别的不，光是从四川进陕西的那一块儿地方，就有大梁王、皂莺，还有一个被自己一通火铳打死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土匪，这掌柜的运粮队至少得有近千的乡勇，或者五百以上的官兵押运，否则不可能弄得到平凉来。

    “价格嘛，虽然高了，但也算公道。”郑晓路道：“就是不知道你有多少，我要的量可不。”

    “我这里是平凉第一大粮行，你要多少我都拿得出来！”那老掌柜得意地道。

    “哈，那我就先要四百石吧！”郑晓路笑道。

    “四百石！”那掌柜吓了一跳，急道：“客官莫不是在耍老朽，一石就是一百八十几斤，你买这么多去，就算你一家有百口人，那要吃上多久才能吃完？”这掌柜显然生了怀疑，哪会有普通商人一次买这么多粮的。

    “你管我怎么吃？”郑晓路笑道：“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不爱吃就扔掉，反正我有的是钱！”

    见掌柜迟疑，郑晓路赶紧向闵家兄弟使了个眼色，两兄弟将抬着的木箱子扔到柜台上，盖子一开，只见光芒闪烁，里面堆着许多银锭和金银细软。

    那掌柜一看这么多钱财，顾不得怀疑，先想到了赚钱，心中顿时大喜，笑道：“老儿刚才夸了海口，客官休怪，四百石我这里没有，但两百石还是拿得出来的，若是您不嫌弃，先买着两百石，老儿立即派人再去四川运些来，客官稍等上一两月，便可再来买。”

    切，和我摆谱，什么要多少都拿得出来，银子一出，立即变成只拿得出两百石了，这些生意人真不靠谱。郑晓路心里一阵腹腓，嘴上却道：“两百石也行，先将就吃着吧。”

    老掌柜又道：“客官住在城里哪处大院？我派人将米给您送去！”

    咦，这问题问得好，我在城里根本没落脚。郑晓路道：“我住在城南十几里外的‘买家村’，不知道你的米能不能送到‘买家村’去。”

    这买家村其实就在谭宏藏兵的堡子山脚下，郑晓路随口扯出个地方，心想，米送到买家村，再叫谭宏派兵下来运送即可。

    老掌柜面露难色，叹道：“客官，俺这米行的规矩一向只送城里，不送城外，您不是不知道，城南边有一股悍匪，当家人叫‘老回回’，听是什么‘闯王’的部下，非常厉害，搞得这平凉一带乱七八糟的。最近听又来了一个什么‘阎王’，也在城南外边活动。您看这平凉城里，好多难民，都是在躲着那帮子土匪，生怕被他们给抓了强行入伙。”

    阎王，这不就是我自己吗？郑晓路心想，老回回倒是在历史中听过，其实就是农民起义军里有名的马守应，因为他是**人，所以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老回回。这个老回回属于闯王的部将，这个时候的闯王并不是李自成，而是高迎祥，李自成还没参加起义军呢。

    “那你把米搬出来放大院里，我自己想法搬回去。”郑晓路心想，看来只好派个人回去叫人手来搬运了，两百石大米，一石就是一百八十几斤重，如果用人挑，就算是壮汉，一人也只能挑一石，需得两百名壮汉来搬运，还真是个麻烦事。自己之所以只带了几个人进城，就是因为想混太多人进城并不简单，太容易暴露身份了。

    见郑晓路为了搬运愁，那个领路的皂角贩却突然道：“这位官爷，您没人手搬米是吗？不瞒您，的以前就是个挑夫，靠着帮大户人家挑东西赚力气钱。这两年不景气，没东西搬，便去采些皂角来卖。的认识不少挑夫兄弟，您若给愿意拿些工钱出来，的给您找来两三百人都没问题。”

    “哈，如此甚好！”郑晓路大喜，本地挑夫肯来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胜过自己的人冒着风险入城：“这位兄弟，你叫啥名字？这事有劳你多多费心，回头定有重谢。”

    “的名叫万尚竿！”那皂角贩道。

    “晚上干？”郑晓路几人倒抽一口凉气：“这名字，好拉风！当挑夫贩真是委屈了这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