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娄鸣主视角——
听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怀疑。
他居然和那位已经死去的艾赛克莱特大皇子约瑟夫是同学兼朋友吗?
这话让我不是很相信,因为在我掌握的情报里,他们皇室成员所上的那所学校,也就是红樱桃学院,其在性质上,比起一般的学校,更像是专供皇家和贵族的私塾,去那里上学的孩子,至少得是有爵位的,就算他们没有,他们的父母也必须得有。
如他所说的话,他只是一介平民,一个爵位都没有的平民,既然如此,他又是怎么成功进入那所学校的呢?
我不认为是因为他或许优秀才被破格录取,更不认为他能在那里上学是因为他的家里兽花钱上下打点的结果——艾赛克莱特这个国家的贪腐程度可见一斑,就连最基本的警员都会故意找茬收所谓的保护费,和流氓无赖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有一身制服罢了,更别说凌驾于他们头上的家伙们了,那更是只收贿赂不办事儿的主——即便二十多年前艾赛克莱特的贪腐程度并没有现在这般离谱,但他的家里兽不惜行贿也让他上这所学校的可能性也不大,更别说他家里只有老一辈的兽,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个能行贿的资金,他家又岂会只是平民呢?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要么,就是他在说谎。
这下,无论说什么我都要让他给我解释解释这件事了——如果他一直都在撒谎的话,那么这将是揭开他虚伪面目的突破口!
“达利先生……”
“叫我达利,不要叫达利先生,谢谢。”
他微笑着说道,但是这微笑之中还隐藏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怒意,真是个对乳名执念过深的家伙。
“好的,达利,很抱歉我要打断你一下……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什么事情,请尽管提问。”
“你到底是怎么被红樱桃学院录取的?仅仅是因为你很优秀吗?”
“或许……是吧。”
他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眼神里尽是犹豫和不确信。
“或许是吧?真是好生模棱两可的答案啊,达利。”
我挑眉道,势必要让他说出他到底是为何迟疑,为何犹豫,为何不确信。
“嗯……您是不相信我的学籍吗?”
“并不是,我只是感到奇怪,据我所知,你上的那所学校,红樱桃学院,比起你们国家其他的普通学校,性质更像是只为贵族子弟服务的私塾类院校,那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有着爵位,或者是其父母拥有爵位,既如此,你作为一个平民,又是怎么被这所学校录取的?别告诉我真的只是因为你很优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应该在你所带领的『佛迪尔斯』党的统治之下才对。”
“哎呦呦,您可别说这么恐怖的话,统治整个国家什么的,我就算再怎么有野心,也不敢想啊……我最大的目标就是尽量维持我们国内各党派的和平共处,然后再让皇室实行君主立宪制,结束现如今的动荡和争纷……”
我故意夸大他的能力,并欲给他戴一顶“谋逆之罪”的帽子,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上压力,让他感到紧张,从而攻破他的心里防线,可谁知他尽管紧张,但却又借力打力,以我设的这个套来美化自己,好吧,没想到小小的个头之下隐藏着的是难以对付的情商和智商,是我有些小看他了。
“但是,娄鸣先生……”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又拿起手机下单,边看菜单,边对我继续说道。
“我到底是怎么进入红樱桃学院的,其实我到现在也在寻找原因,如您所说,我自己其实也不是很相信,我能优秀到让这所招收学生全是纨绔贵胄的学校破格录取……而对此,我所知道的也只有,那么一点。”
“只有那么一点?”
“对,当时我只知道,我能够入学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挽救了艾赛克莱特的皇室血脉’,但是,问题在于在进入这所学校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在现实中接触过任何的皇室成员和皇族血脉的拥有者,又遑论说挽救呢?我很能理解你的困惑,因为我作为当事者,自己也苦恼了很久很久,但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也只能这么稀里糊涂地接受了,毕竟,在那种学校里上学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至少我也是因为得到了红樱桃学院的教育,所以才能让自己从政的梦想成真,也正因如此,才和那已经故去的约瑟夫王子成为朋友,然后……”
他说着,将手放在了那颗『戒律念珠』上。
……
——以下为达利夫主视角——
“所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我凑上去,抚摸着他的尾巴,这里算是他的敏感部位,只会给信任的兽摸。
感受到我手的抚摸,他打了个哆嗦,然后和我拉开了距离。
“别碰……你想知道的我肯定会给你答复,但,请别碰这里,我这里很……很敏感的。”
“好啊,那你快点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
他先是沉默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尴尬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呃……其实是。”
“什么?”
“其实是,昨天,我得到了父皇的休息日批准……然后,这个周末……就想……和你……去……”
“和我去出去玩吗?”
就算有一重王子的身份,可他这个兽扭捏的个性也是不会变的。
“……”
他静默了三秒左右,然后像是松了口气似地点了点头,像是在给我肯定的答复。
“嗯……周末啊……”
“如果你没时间也没关系。”
似乎是因为想说的话最后还是说出来了,他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断断续续扭扭捏捏。
“有时间。”
“有……有时间吗?”
他熊躯一震,原本放松的身体又变得紧张起来,当时的我可我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紧张,但后来在我们出游的时候我才明白,他其实是觉得两个雄兽一起单独出去玩,气氛会很奇怪,所以一直都在不好意思。
然而时至今日我也弄不清楚他为何会这么想,难不成他接触过什么不对劲的场面吗——兴许吧,毕竟艾赛克莱特的皇宫的每一块砖瓦,所见证的伦理道德上的纷乱之事不说千件,也有百件了,想来,兴许是他在皇宫之中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才常常对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有着自己的一番特殊的考量和审度吧。
不过话说在前面,我是绝对只把他当成我的朋友的——尽管我们之间的身份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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