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次的事确实疑点不少,但若是幕后的人是李溪午,包括他这个亲生儿子在内,反倒都不感觉奇怪了。
这并不是在说李溪午行事莽撞或是出手阴险,而是对他的某种认可。
哪怕是亲父子,林深时也无法保证每次都能看透李溪午的行事布局。
连他都尚且如此,曺静淑这位看样子貌合神离的枕边人自然也强不到哪里去。
他们都拿不定李溪午如今的真实想法。
“您的人在现场发现的那些人员,之后情况又怎么样了?”林深时又想起了一件事。
曺静淑拿着水杯,垂着眼说:“那些人被发现之后就想开车逃跑,当然最后逮是逮到了几个,现在金室长正在带着人查问。”
林深时也没不识趣地提及报警之类的话题,他往后问:“您没事的消息有可能被外泄吗?”
曺静淑说:“暂时还不清楚,但在我的人出动之前,为了避免痕迹太明显,我这边似乎没有受到监视,所以那些在之后路段埋伏的车辆和人手也不一定知道我的具体情况。”
“不一定吗?”林深时显然不太满意这答复。
曺静淑看了他一眼,嘴里忽然问:“你就不问一问,我既然没事,结果还是着急把你叫来的理由吗?”
“不必了,理由您之前已经告诉我了。”林深时摇头说。
他看得很明白。
曺静淑之所以把他叫来,原因和他携带奉伽绮一起过来深林俱乐部相仿。
像这种时候,曺静淑这边不会无人监视,深林俱乐部说是Han Shin自家的地盘也并非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更别说策划整件事的人没准就是曺氏内部的自己人。
所以曺静淑才会在事后第一时间就让金东美出面把林深时和曺诗京都给叫来。
倘若背后的设计者还不知晓曺静淑安然无恙的消息,这样的举动总能带给对方些许迷惑性;即便是已经知道了,曺静淑把两人找来的做法也绝对称得上是有备无患。
“您是不是担心我和诗京那边也会出事,所以才把我们俩叫来?”
低头盯着杯子的曺静淑没应林深时这话。
林深时注视着眼前这道娴静而端庄的身影,表情疑惑地继续问:“我一直不太明白您对待诗京的态度。就像现在,您对我所说的这些话其实并不需要避讳诗京,但您的安排就好像在刻意躲着她一样。”
“谁跟你说,我要跟你说的话不需要避讳别人?”曺静淑打断了他,“你还记得我之前就想找你私下聊一聊吧?可惜前面错过了机会。”
林深时的话音顿住。
他和曺静淑之间的确也早就欠着一场见面,本来在慈善宴会的那天晚上就该兑现,谁知道临时发生了太多事情,便拖拖拉拉地推延到了今日。
“您之前找我,是想要谈谈曺会长对我的看法?”林深时试着猜测地问。
这是唯一他能想到的在这时候曺静淑还要专门找他面谈的理由。
曺静淑却不答反问:“我听说你之前和海淑也见了一面?”
你们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林深时心里苦笑,也老实承认:“对,我和海淑姨母在她手底下的一间婚纱店偶然碰过面。”他把“偶然”两个字刻意咬得有点重。
曺静淑就像没听出林深时话里隐藏的讽刺意味,口中又问:“那你应该听她提起过了吧?关于我们兄妹四人已经去世的母亲的事情?”
林深时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下,方才回答:“说倒是说了一些。”
曺静淑淡淡地“嗯”了一声,“她都跟你提到了哪些?”
“只是些闲聊而已。海淑姨母跟我谈到了曺会长和老夫人之间的感情。”林深时看上去回忆着说,“听说申老夫人和曺会长年轻的时候就相遇相识?老夫人去世以后,曺会长就没有再娶,每年忌日的那一天也是他唯一不会关心任何集团事务的时候。因为老夫人的缘故,曺会长这些年来对待申旻他们家都格外宽厚。”
“然后呢?”曺静淑默然片刻,抬头看向他,“那丫头就没跟你说……也是因为我们母亲的缘故,我大哥才能拥有现在这份待遇?因为偶妈去世之前,最疼爱的孩子就是大哥。”
“而阿爸他本身又很爱护海淑这个幺女。”
“所以,在这个家里,最不受待见的人就是我和佑元欧巴。”
“我们这对老三和老二的组合,本来是最不可能继承集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