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问题是肯定的。果然一个人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个现在不在,你自己过去弄吧。”说着点了一台电脑给他。
苏宁坐下来,他运气不错,这台电脑上就有他要找的客户资料,即便这一台没有,他也有的是办法把这里的电脑查一遍。他打开文件,很快搜到杨丽萍雇佣的钟点工的名字,就在苏宁记下这些资料准备离开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陶治。
她在与杨丽萍同一层的另一个住户家里担任钟点工。
接下来好天,苏宁都没有在便利店碰到陶治,也没有看到她在食堂川菜店端盆子。
这天苏宁特意在午餐时段之后去食堂问了川菜店的老板,老板到后面的休息室看了看,说陶治的包还在,人可能暂时走开了,正好这时有人来喊老板,老板对苏宁有点印象,便问他能不能替他看会儿店。
苏宁欣然同意,等老板走开后,他走进休息室,休息室设备简陋,员工们的包都挂在一个架子上。苏宁一眼就认出陶治的包,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陶治的包,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在包里发现什么,还是希望什么都不要发现。
他找到陶治的钱包,在里面发现一张旧报纸。报纸已经发黄,苏宁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是一则骇人听闻的惨案:一个女人因为被丈夫抛弃而患有抑郁症,她在家中割腕自杀,自杀前她反锁家门,并扔掉了所有钥匙。据她留下的遗书说,这是为了不让人来救她。但她的抑郁症发作时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两个孩子,一个6岁,一个11岁。女人死后被他们锁在家里,那是一栋很破的旧员工宿舍,很多人都搬走了,两个孩子的哭闹没有引来注意。直到两个多月后,学校发现孩子没有来上学,上门拜访才发现这惨剧。警察在厕所里发现四肢开始蜡化的成年女性尸体,还有一具幼小的,干瘪的,惨不忍睹的小孩尸体,是被活活饿死的,但是另一个孩子则侥幸活下来。
记者拜访了附近的邻居,他们虽然都表示听到孩子的哭叫,但以为只是普通的家庭矛盾,怕惹上麻烦没有去注意;孩子的父亲则表情非常懊悔,他曾经经过孩子的求救电话,但以为是孩子们想要他回去的天真借口,也没有去理睬。
新闻的配图是一扇森冷的铁门,铁门后的大门紧闭着,但好像能听到嘛扇门后有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叫。
苏宁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他连忙把东西收好放归原处,刚收好陶治就进来了,她惊讶地看着苏宁,然后笑了起来:“我正想找你呢,我找到正式工作了哦,不过是外地哦,去了之后恐怕不会在回来了。”
苏宁心情有些复杂,但他还是对他说:“恭喜。”
“便利店那边我已经辞职了,为了庆祝我终于找到正式工作,我打算请便利店的几位同事到我家里吃个饭,也当是跟大家告别,我亲自下厨哦,苏宁,你也会来吧?”
“会。”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我会去的。”
陶治的家在一个很偏僻的拆迁区,虽然只能住到拆迁区期限之前,但这里房租非常便宜。房子外表破旧不堪,但里面倒是干净整洁,苏宁到的时候陶治正在厨房里准备,已经到达的客人只有他一个。
房子里放了两台冰箱,本来就不宽敞的空间更显得狭窄。厨房里,各种刀具按照顺序挂好,糖,盐,味精也按顺序摆放,甚至有一个还算新的烤箱,跟整个破旧的房子格格不入。
陶治招待苏宁在简陋的餐桌边坐下,从其中一台冰箱里拿出腌制的小菜,夹了一碟给他,苏宁没有吃,看着她从另一台冰箱里拿出一块肉,放在案板上,开始剁肉。煤气炉上一个锅子在蒸鱼,差不多快熟的时候陶治麻利洒下一把葱花,顿时香气四溢。忙碌的时候陶治好像有点饿了,顺手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有一个塑料罐,放着一些廉价的零食,包括陶治经常吃的米通。苏宁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陶治做了好多菜,满满地摆了一桌,宛如一席盛宴,可是吃饭的人只有她和苏宁。
“不吃吗?”陶治笑眯眯地问,她指的是那碟作为前菜的小菜。
苏宁摇摇头:“那个冰箱里面还藏着什么吧?”
“尸体哦。”陶治直言不讳,“当年对我和哥哥见死不救的人尸体哦。”
“说什么告别,其实只请了我一个人吧。”苏宁淡淡地说,“为什么是我?我跟你毫无关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