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眼睛都瞪圆了, 冷笑一声道:“是不过分, 但是她是我妈,我凭什么帮着你啊?”
“真的不帮我?”周既的手已经摸上了沈来腰上的痒痒肉, 她这里最敏感,一挠就会笑得昏天黑地,当年还打滚求饶都有。
沈来被周既闹得没有办法, 只能求饶道:“周既,你不许太过分。”
周既道:“我没想过分, 就是待会儿,你躲在我背后,我先跟咱妈说行不行?”
沈来噘噘嘴, “别咱妈咱妈的,谢谢,少占我便宜,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周既。”
周既只当自己聋了,什么也听不见,“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按我说的办。”
张秀苒其实刚才已经瞥到了村小对面的周既, 每次他的直升飞机一来, 那个噪音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张秀苒自然也看到了周既这次是个一个女人一起来的, 打打闹闹得那么亲昵,看了就叫人生气。
因为离得太远了,也看不真切, 所以张秀苒并没认出那是沈来,不是她不记得沈来,而是她压根儿就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周既敲了敲张秀苒的房门,门没锁,里面也没人应,他都已经习惯了,知道张秀苒这是懒得搭理自己。他回头朝沈来挤了挤眼睛,无声地道:“看到了吧?”
沈来也做了个口型回应,“活该。”
“妈。”周既轻轻推开门喊了一声。
张秀苒就坐在书桌前正在批改作业,听见他的声音头也没抬一下。
“妈,我今天带了个人来见你。”周既道。
简直是欺人太甚,张秀苒“啪”地搁下笔,冷冷地看向周既。
这点子杀伤力对周既来说那是有等于无,于是他继续道:“妈,我就想请你同意我追求她。”
张秀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不,我的事儿你都管得……”周既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陡然一变,那是因为吃痛而突然断掉的。
沈来站在周既身后使劲儿掐了他一把,让他不许再跟张秀苒贫。
“出去吧,以后没事儿别来我这儿了。”张秀苒拾起笔,重新埋下头。
沈来一把推开前面碍事儿的周既走了出来,不过张秀苒没抬头。
“妈妈。”沈来的声音还没喊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眼泪滂沱,把视线都挡住了。
张秀苒不敢置信地慢慢抬起头,她以为是她挺岔了,可眼前的人却真的是沈来。
张秀苒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来。”
“是我,妈妈,是我,我回来了。”沈来泣不成声地大走过去,一把抱住刚从书桌后走出来的张秀苒,“妈妈……”
张秀苒先是一愣,然后也紧紧地搂住了沈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母女俩抱了几乎快天长地久那么久才分开,周既心想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眼泪估计得流了一碗了。
稍微平静下来,张秀苒轻轻推开沈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来刚要张嘴,可余光却瞥到了旁边的周既,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让他自觉点儿赶紧走人。
周既也领会到了沈来的意思,走到了门边,然后就停了下来。
沈来气结,这走了跟不走有什么区别?
周既道:“我就站这儿了,这次你别再想撇开我走人,沈来。”
周既至今都是心有余悸的,所以只能采取紧迫盯人的态度。
沈来瞪了他半天,他也不为所动。
沈来没有办法,只好重新转过头面对张秀苒。对上张秀苒她就没那股子底气了,只能摸了摸鼻子,将张秀苒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再长也不怕。”张秀苒道。
沈来揉了揉眼睛,开始从别后讲起。自然会提到周既,说他在坦桑尼亚找到了她,又带她回国治病。
“现在好了吗?”张秀苒赶紧问。
“都好了,妈妈。”沈来笑道,然后讨好地从自己的包里把检查报告取出来,“医生说,已经看不到肿瘤物了,不过以后每三个月都要去复查。”
张秀苒戴上老花眼镜,仔仔细细地把报告都看了一遍这才放下,然后问道:“来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说起这个问题,沈来就只好求救地看向周既。
周既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他走过来道:“妈,当初是我太着急了,急着让来来去治病,她的病耽误不得,所以一回国就进了试药组。他们管得特别严,治疗期间不许外出,否则就取消资格。来来一直想回来看你,却没有办法,所以……”
张秀苒道:“所以你就来得特别勤?”
周既只能点头。
“就算人不能来,连电话都不能打吗?”张秀苒问。
沈来再次求救地看向周既。
周既那是真不想帮沈来,她们可是母女,生再大的气也没有隔夜仇,可是他就不一样了,他想讨丈母娘欢心多不容易啊,沈来这狠心女人就一点儿也不体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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