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祺在整个房间里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梁心语的踪迹。他的心越发的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顺着客厅的光源,他看到了正站在阳台上的梁心语。
萧子祺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站在落地门前,隔着玻璃,默默看着自己的母亲。
梁心语不知道的是,在萧子祺很小的时候,严洛总会在只有他和萧子祺两个人的时候,耐心地一遍遍告诉萧子祺:
“小洛,妈咪虽然打架很厉害,但是她啊,其实爱哭又胆校她为了你,付出了很多很多,也很辛苦。所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保护好妈咪,也不能让她伤心,明白吗?”
在日本的时候,梁心语在萧子祺印象里,一直是非常厉害的存在,她身手好,家里上上下下都要对她礼让三分,那时候的萧子祺,总对严洛的那番话不理解。
而现在,当六岁的孩子默默看着阳台外背对着他的自己的母亲时,他突然无师自通的,理解了严洛那些年不厌其烦在自己耳边重复的话语。
小家伙抿紧了嘴唇,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萧子祺做了一件梁心语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回到了卧室,借着床头灯,用房间的座机,打通了严洛的手机。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通。
严洛之所以会接这通电话,纯粹是因为号码归属地是Z国。他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期盼着这通电话,是那个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女人打来的。
“喂?”
电话那头,是一片寂静。
严洛捏了捏鼻子,强行驱散睡意,从床上坐了起来。
“喂?”
他再度重复,回复他的,依然是无尽的沉默。
严洛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心语,是你吗?”
“爹地……”
萧子祺软软糯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严洛一怔,忙道:“小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子祺捏紧了对他来说有些大的电话话筒,没有说话。
严洛心里越发不安,这么晚了,孩子为什么不睡觉,而是突然给他打电话。萧玦呢?梁心语呢?他们都不知道吗?
“小洛,你不在家里吗?你妈咪和爹地呢?”
“爹地……”萧子祺声音里突然就多了些哭腔,严洛熟悉的声音,贴心的关怀,还有话语中的关心和担忧,都让萧子祺感受到了久违的亲切。
一股委屈就这么涌了出来,萧子祺抽泣着,紧紧捏住话筒,他多么希望,自己现在就可以在严洛怀里,肆无忌惮的撒娇。
不用看他亲生父亲的脸色,不用因为他母亲的情绪和态度而纠结。
在大阪的时候,他不叫萧子祺,他是严小洛,是走到哪里,都可以骄傲地抬头,告诉同学,我的爹地是严洛的那个严小洛。
“小洛,先不要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有没有危险?”
严洛心急如焚,耐着性子一点点和孩子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