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黑山和梁心语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进了市区,开始堵车时,梁心语才主动问了句。
“这些日子,他还好么?”
黑山坐在驾驶座,也没回头,只是问:“梁小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梁心语沉默了。
黑山道:“严少爷很好,现在整个帮派内,没有一个人再敢反抗他,再有两年,他就真的能成为东半球最大的黑手党了。”
黑山顿了顿,又继续道:“严少爷也很不好。他像是机器一样,每天都不停的工作,但凡有点时间,他就会喝酒。直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有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就上去劝了一句。严少爷明明就醉的站不稳了,他却拿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对我说:他觉得他的心口疼,只有醉了,才好受些。”
黑山说完,便沉默了。
梁心语指甲深深抠进肉里,却愣是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沉默了。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一处酒店。
梁心语下车,戴上墨镜,大步走了进去。
黑山带着一行人,规规矩矩跟在后头,一同进入。
在酒店的餐厅里,梁心语见到了严洛昨晚谈及的那个人。
那个男人的年龄并不算太大,看着也不满四十。他相貌端正,坐姿挺拔,看着非常有修养。
见梁心语过来了,男人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梁小姐,您好!我姓周,初期见面,多多关照1
梁心语摘下墨镜,和他握手。
两个入座后,周兴叶点了餐,便看着梁心语笑,“梁小姐,你长得和令尊很像。”
梁心语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了解一下你和我父亲相识的具体细节,目前我也正在寻找他。”
周兴叶点头,“恩,事情我都从严先生那里听说了。我会全力配合,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梁小姐您。我是在二十多年前,在街头无意遇见了大先生。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流浪儿,因为不满孤儿院的虐待,就偷偷跑出来了。后来,在大街上,我被一群小混混围殴,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大先生救了我。他带我到了这家酒店,让人给我洗澡,买衣服。”
听着别人讲起自己的父亲,梁心语心中涌出一股奇异的情绪,见周兴叶停下了,她忍不住催促,“然后呢?”
“我在酒店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我都没有见到大先生,都是几个他的仆人在照顾我。他似乎很忙,他的房间总是进进出出接待很多人。第三天晚上,我在睡梦中,然后突然有人撞开了我的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先生已经抱着我往走廊里跑了。我看到了我们身后,那些保护大先生的保镖们,一个个在对方猛烈的攻击下,一个个倒下。最后,只有三个人跟着我们逃了出来,我们五个人上了一辆车,大先生在车上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手提箱,然后在HK最繁华的马路上,他把我放下了车。在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