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萧玦沉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有了我的孩子,六年了却不来找我,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结婚,让我的孩子叫他父亲?
梁心语唇角扯出一抹悲伤的弧度。
每个人都有太多的不得已,我们从没有权利选择要走的路,我们只能在既定的路上,尽可能走的最潇洒漂亮。
这六年,于萧玦而言,是痛苦折磨的,于梁心语而言,又何尝不是?
这一刻,在将孩子的事情告知萧玦后,梁心语没有觉得欣喜和宽慰,有的,只是一股无垠的悲伤,类似于宿命感,让她觉得无法挣脱。
她没有回答萧玦的话,她只是漠然离开了那里,再没有回头。
张泽走了进来,站定在沙发上男人旁边。
萧玦异常沉默。他低着头,浓密墨发下眉眼分明,深邃幽静。
从他紧蹙的两道剑眉中,张泽看到了萧玦许久未见的沉思。
张泽想到方才梁心语眼中的无奈和痛苦,想到六年前那个为了萧玦,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他突然觉得,或许,他和萧玦,都误会了这个女人。
“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办?”张泽问。
萧玦自鼻间长吁一口气,他望着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问:“你相信她说的话么?”
“我和梁小姐六年前也有过接触,我觉得,她不像是在骗人。更何况,这种谎言根本不可能持久,只要一查,马上就见分晓。”
萧玦沉默了片刻,道:“你去派人查查六年前孩子出生前后的事情,另外找人去检验一下DNA。”
六年的枪林弹雨,在受尽磨难后,这个男人已经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便,那是他至今深爱着的女人。
“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萧玦疲惫的说完这句话,然后仰面靠在沙发上,沉默了。
张泽离开后,萧玦独自在沙发上静坐到深夜。
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耐心的回忆了六年前和梁心语从相遇后的所有事情。
她说她六年从未和严洛发生过关系,说孩子是他的。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
萧玦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做父亲。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陌生,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欣喜。
然而,一想到那个孩子时,萧玦又忍不住皱眉。
那个孩子,显然非常喜欢严洛,而一想到他口口声声叫严洛爹地,就当萧玦更加不爽起来。
越是思考下去,心中那种为人父、那种自己的女人没有背叛过自己的欣喜,就越发得少。
即便还是是他的,即便梁心语六年没有背叛他,但是,她和严洛结婚、让他们的孩子叫另一个男人父亲、她六年从未来找过自己,这些,却都是不争的事实。
萧玦对梁心语多少了解,他猜到了或许这个女人有难言的苦衷。
但是即便是有苦衷又如何,结果和事实,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伤害。
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称夫妻,接受自己的儿子叫另外一个男人爸爸。